這般也免得他繼續留在錦衣衛鎮撫司,再令他吩咐的差事繼續走漏風聲。

只是待他回來後又不想留在前院打理這麼大的事兒,只因前院在他眼裡看來更是個四處漏風的破篩,更不好與方麟留在四房,他便差了丫頭來問錦繡,叫錦繡給他和方麟琢磨個穩妥的地方待一待。

錦繡當然知道她父親亦不想回同軒館,也免得驚動了華貞。

而她本想要麼就叫他帶著方麟來馨園吧,卻也不等話便覺得不妥。

誰叫她的馨園終歸是個女兒家的閨閣,哪怕是自己父親過多停留也不好聽呢?

她就笑著招呼春英,不如這就帶兩個婆去給後花園的暖閣偏廳裡再生上兩個火盆。

“左右那大暖閣裡為了昨日的賞花宴,本就燒了好幾天的地龍了,雖是昨天傍晚就停了火,如今也沒失了暖和氣兒。”

那若是隻叫她父親和方麟前去大暖閣的偏廳,那偏廳又沒多大,兩個火盆也足夠取暖了。

這時的錦繡也便想都沒敢想,就是因為她的這個安排極為周到妥帖,外加上大暖閣昨日裡才辦了賞花宴,就令方麟頓時開啟了話匣,進了那偏廳便對容程絮叨起來,而這些話……本該是由她親自學給父親聽的。

容程這才知道,原來就在昨兒短短的一天裡,自家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兒,那蔣氏不但尋摸了劇毒的血蟻石、意欲害他妻兒女,還曾藉助了四房蓬姐兒的手,往同軒館送過一瓶加了料的桂花頭油。

而錦繡更是早在十歲那年便已見識了血蟻石的厲害,若不是那孩足夠機靈,也沒那麼眼皮淺……那後果簡直令人不堪想象。

容程便眯眼冷笑起來,笑道他還真是瞧蔣氏這個瘋婆了。

這話也由不得他不承認,畢竟他早就很是提防蔣氏,還不惜將自己叫人培養的沉香等人送進了同軒館,怎麼算怎麼都是有些大材用了,饒是如此也還是有些事兒沒防住。

好在今早給蔣氏走漏風聲的人已經有了下落,正是他麾下的指揮同知高源,這真相才被方麟從致雅堂的許媽媽口中問了出來,隨即就將他喊回來商議。

雖這高源多半隻是一直暗恨他容程搶了這人勢在必得的指揮使之位,這才動用了這等上不得臺面的伎倆妄圖害他,只要他容程願意,還不是他什麼是什麼?

只要他欲加蔣氏之罪,何患無辭!

這就更別論他那兩個弟弟雖然與他從不是一條心,到底也是輔國公府的弟。

他那個指揮同知如此拿著他的兩個弟弟當棋,蔣氏不但看不懂後果、還一心配合,這是想害得輔國公府大廈傾塌麼?

方麟聞言連連點頭,直道真是到了容三哥該痛下殺手的時候了:“那蔣德章是……一時半刻動不得,可那蔣氏著實再也留不得了。”

若是再這麼任憑蔣氏蹦躂下去,恐怕也不等蔣氏被她那親哥哥蔣尚書牽連得雞飛蛋打,他容三哥這個三房便先得雞飛蛋打了!

更何況只要蔣氏還活著一天,輔國公府與蔣尚書府便一天還是親戚。

誰知道等到蔣府倒了那一日,會不會真將輔國公府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