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怪我,忘了告訴你謝太醫早就收了甘草做徒弟,收徒禮便是幾顆萬全解毒丹,只讓甘草跑去叫你放心。”

言之意下便是告訴錦繡,哪怕容若繁與蓬姐兒真將那手串戴進了大暖閣,既有甘草給的解毒丹在,那手串也未必真能對華貞造成什麼妨礙。

只是別看肖姑姑口中雖著這話,她心裡也明白得很,華貞倒是有那萬全解毒丹護著,可別人呢……

錦繡亦是冷笑著問出了這句話,那就是別人呢。

“暫且不論我父親和我、和敦哥兒,也不論姑姑和付媽媽等人,更不論今日賞花宴上來赴宴的賓客。”

就是那暖房裡養花的僕婦們,那不也是活生生的人命麼?

錦繡也就不需要肖姑姑回答她、回答別人應該怎麼辦,她就已在心底立了誓,一旦哪一日時機合適,她必然毫不猶豫要了蔣氏的命。

至於等蔣氏死了,會不會因此驚動蔣府,就叫蔣府越發努力掩藏害死兩位伯父的證據,甚至不惜魚死破,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蔣德章厲害,還是誰更厲害!

她父親可是錦衣衛指揮使,他能不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麼?

只要她父親確認是蔣德章害死了兩位伯父,何必再走正途為兩位伯父報仇!

可錦繡終歸知道,今日可不是琢磨怎麼才能盡快弄死蔣氏的好時候;她就努力壓下滿心的憤慨,又迅速整理好臉上的神色,就與肖姑姑告辭了。

“大姐姐還在垂花門那裡等我去,也好繼續迎接沒到的客人呢。”

肖姑姑卻是沒想到,錦繡竟然如此有毅力,短暫片刻便能收拾好壞情緒,畢竟這還是個幾個月後才會及笄的姑娘呢。

可這不是好事兒麼?

肖姑姑便笑著對她擺擺手,叫她盡管去:“大暖閣既然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要知道那容若繁母女倆和康氏幾人還沒到,只因那些人既在路上惹了禍,等得甘草和連翹離開了,眾人便結伴改道去了四房,是也好將身上的狼狽收拾收拾再過來。

其實還不是那些人全都被嚇得不善,又不敢將那驚嚇帶到賞花宴上來,這才急於找個地方平複平複?

眼下這大暖閣裡也便真沒什麼需要操心的,肖姑姑需要做的也就是陪著華貞、隨時提醒華貞不要太過勞累罷了。

錦繡自然笑著應了,旋即就快步離開;只是等她出了大暖閣的門,她的手就不禁摸了摸腰間掛著的荷包。

敢情她娘隨信給她的兩顆萬全解毒丹竟是甘草轉送給她父親的?她父親卻不留著它給自己防身、給華貞防身,反而叫人送去了大同?

那她若是等得迎了客人回來,又將那解毒丹給了華貞防身,這東西豈不是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回頭這事兒再叫父親知道了,他會不會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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