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來……若是連三姐這個親生女兒都未曾發現宋娘是否受傷,想必……便是沒有的事兒吧?”

錦繡一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這紀嬸若是知道她娘受了傷,哪裡還輪得到眼下被她盤問,她隨後便忍不住苦笑起來。

她是已經猜到她娘或許在那時便受了傷不假,可哪怕她眼下也從紀嬸口中追問出來了,她又能如何補救?

再聽聽紀嬸這話的——虧她娘將她捧在手心裡疼愛了這麼些年,她卻連孃的傷情都不曾發現,她還好意思問別人?

錦繡便在這樣的自責中漸漸紅了眼眶,也便連方麟在門外的詢問聲都不曾聽見,直到他又將聲音拉高了些,她這才醒過神來,又連忙朝門外回道她不需忙。

卻也就在這時,她便眼尖的發現紀嬸眼中劃過一絲慶幸,若不是她正巧回了頭,恐怕便得錯過了。

她便也不顧紀嬸身前還汪著一攤嘔吐出的汙物了,快步上前便提起對方的脖領將人提到一旁,也不待將人重新放下,便又輕笑著問道,嬸方才笑什麼呢。

“你自是可以不實話,可這般一來……再接下來前來詢問你的可就不是我了,嬸可有把握熬過那些酷刑?”

……等得片刻後錦繡終於從這房裡走出來,方麟就從她口中得知,蔣府這一次打算派往大同的竟有十六人之多,非但如此,這十六人還被分成了兩隊,並不會一起從京城出發。

“若不是那婦人慶幸審她的是我,忍不住便露出了些許笑容,又被我發現了,表舅派出去暗中監視蔣府的人或許便會吃了這個晃點,只追著一隊人前去攔截,倒叫另一隊人逃過一劫。”

錦繡頗為心有餘悸的跟方麟學道。

她當然知道紀嬸是怎麼想的,畢竟方麟在四年多前便進了錦衣衛鎮撫司,紀嬸完全沒有把握逃過方麟的審問。

可換成她這個只顧得關心她孃的姑娘就不同了,她問來問去不也不曾問到蔣府如今的新打算麼?

因此上就在她回絕了方麟打算進屋幫忙的好意之後,紀嬸一個沒忍住就笑起來,卻不知恰好撞進錦繡的眼裡,便被她又盤問出這麼一個陰謀。

方麟聞言也難免笑起來:“敢情這婆還是個不自私的,哪怕自己個兒被我的人捉了,還替馬上出發前往大同的人慶幸呢?”

殊不知就在方才他出聲問錦繡用不用他進屋幫忙時,他留在外頭的手下便已給他送了信兒。

那麼即便錦繡並不曾發現那個紀嬸藏了私,蔣府這次派出的十六人也別想逃過他方麟的手掌心!

他便在笑罷之後就將手下送來的訊息輕聲跟錦繡講了:“……那喬郎中的落腳之處我也叫人給他重新安排了,暗中還給他派了幾個人保護他,你盡管放心就是。”

只是別看方麟話是這麼了,實則他的聽力也不比錦繡差,他又怎會沒聽見錦繡之前在屋裡問過她孃的傷情,那問話裡又帶著濃濃的擔憂?

等他一路將錦繡送回輔國公府的路上,他就與她輕聲商量道,若是她不反對,他明日一早便派出兩個手下、出發前往大同尋李勇去。

“那李勇雖是忠心得很,到底手段有限,萬一你娘故意將傷情瞞著你,李勇哪怕花上三五個月也未必找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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