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蔣氏還是沒想到,翠環那丫頭竟然早就叫人在回事廳裡點起了兩個火盆,彷彿早就料定她必要離開正房,再來回事廳理事。

等蔣氏邁進溫暖的回事廳後,心頭難免一軟,幾乎就想改變之前那個決定、再換個旁人來替翠環頂罪了。

可她換人頂罪容易,翠環這個隱患又該如何解決?這丫頭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這就更別提之後的詢問,漪瀾軒許媽媽的句句回話都彷彿意有所指,譬如她早之前便來報過一次信兒,卻被翠環稟報給了國公爺,國公爺既不捨得喊醒夫人,便將她打發走了。

再譬如她本是想去三房要一份三爺的名帖,也好出府去給表姐請個郎中來,誰知道她才進三房地界兒,馨園的院門就開了,就彷彿三姐幾人一直等在那裡、只等她去。

許媽媽這些話或許只是想擇清自己,也好請蔣氏別治她稟報不夠及時的罪,更別怪她前往三房求助,這一切都是國公爺的意思。

卻不知這話落進蔣氏耳朵裡後,便令蔣氏越發認定,這一切必是翠環搞的鬼。

否則這丫頭怎會在許媽媽第一次前來報信時,只喊醒了國公爺,三房也提早等在那裡,只等許媽媽上門。

蔣氏便在一邊越發深恨翠環之餘,一邊也立刻打消了將三房那些主僕婦全都喊來問話的念頭兒。

那錦姐兒等人既是早就有人通風報信,此時再將人喊來又能問出什麼來?

難不成她敢等人來了,便追問三房憑什麼潑她一身髒水?她蔣氏難道真的很無辜?

那香料倒是隨時都能摻假陷害她不假,她自是可以以此為藉口,再追三房一個與翠環裡應外合、抱團兒栽贓陷害她的罪名。

可那皮毛與錦緞上的薰香……可不是三日五日便燻得成的,三房是傻不成,早幾個月便準備了被毒物燻過的衣料,只等著陷害她用?

因此上蔣氏自是心知肚明,就算她真敢對三房問出這話來,再將自己掩飾得毫不心虛,恐怕三房的人也巴不得在這大夜裡趁機大鬧致雅堂、再一路鬧到國公爺面前,一口捅破毛皮與錦緞上的紕漏。

蔣氏也便在將許媽媽仔細詢問過後,就趁著翠環不備之時發了難。

“這背主的奴才竟敢在表姐那裡下毒!”

蔣氏張口便喊來早就被許媽媽驚醒的一眾僕婦,叫人速速將翠環綁起來堵了嘴扔到柴房去、等候明日一早發落。

翠環頓時被蔣氏的翻臉無情嚇懵了,整個人立時抖成一團,仿若篩糠。

那些僕婦們也便絲毫力氣不費,就已將她緊緊捆了起來,連帶著嘴裡也塞進了碩大一個麻核桃……

整個前半夜都在等待中靜靜流逝的錦繡等人,隨後不過兩刻便從離了致雅堂的許媽媽口中得知,蔣氏已經命人將翠環抓了起來。

“老奴便趕緊過來給三姐報個信兒,三姐不用再等了,可以趕緊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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