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輕狂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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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索性叫這丫頭別下車,一路上都窩在馬車裡吃喝拉撒不好麼?
既是將人請下了車,卻還要叫人面紗遮臉,連一頓早飯都不能好好用了,這又是什麼做派!
這根本就是容三兒的繼母與他方麟的繼母那等人才做得出來的事兒,明明暗裡早就恨不得全將繼繼女弄死,只差刀兵相見了,面上卻裝著賢良大度!
他也便不等李勇答話,就將手攤開、朝錦繡伸了出來。
待見得錦繡頓時一臉疑惑朝他看來,卻也未曾摘下帷帽遞給他,他也不解釋,探手就抓過那頂帷帽扔在了地上。
若非他一直極力忍耐,他肯定還會踏上兩腳,直將那鬼東西踩得稀巴爛方才解恨。
錦繡難免被他這一抓一扔惹得有些惱怒,倒不是惱怒他嚇了她一跳,而是她明明與他不熟,他竟敢如此動作,這也太輕狂了些。
就是在她前世的年代,也沒有哪個不認不識的男孩兒敢對女孩兒這麼動手動腳,伸手來女孩兒的頭上搶帽呢。
這位方大人卻仗著身份這樣行事,還敢聲稱自己是她的表舅父?
不過錦繡眨眼兒也便猜到,這方麟一定是看不慣那等時刻都戴著帷帽遮著臉、扭扭捏捏的矯情做派,很嫌她這樣礙了他的眼。
再李勇方才也了,他們一行這只是用個早飯,隨後便會繼續趕路。
那她若真戴著這頂傻乎乎的帽吃飯去,恐怕這頓飯到了中午也吃不完。
要知道她跟著她娘在大同生活了十四年,可從來沒學過用面紗掩著臉,更別論還要將飯隔著面紗送進嘴裡。
她就笑著對方麟屈了屈膝權當道謝,這才有些挑釁的朝李勇看過去,倒看李勇這回再出什麼話來。
可是李勇面對著眼前這兩位,他哪怕再有諸多不滿又敢如何?
他是為了舊主家考慮不假,生怕有什麼風聲提前傳進京城,再令指揮使難做。
萬一還不等他將大姐送進京城,輔國公府裡就先鬧了個不可開交,不是指揮使的夫人不願接納大姐這個外室女,便是輔國公夫婦又得拿著指揮使的不孝話兒,指揮使還不得被煩得焦頭爛額?
指揮使可是辦大事的人,哪裡能被後宅這等事兒紛擾!
只是指揮使既是他的舊主,李勇也知曉自己這位舊主的真正能耐,莫是輔國公府裡頭鬧一鬧,就算是鬧到朝廷上去,指揮使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他那位舊主只是厭煩內宅紛亂、又不願將手段用給一群婦孺罷了,其實又何曾真怕過事兒!
那麼現如今眼瞧著連方麟都厭煩起了女孩兒家出門在外、必須戴著帷帽的規矩,大姐自己個兒也明顯是不願意,他還有什麼話好講呢。
李勇便一邊陪著心解釋了兩句,一邊道也是他考慮不周:“……偏忘了姐戴著它沒法兒吃飯,還請姐勿怪我多事。”
等錦繡獨自在一張桌邊落了座,再回味起李勇方才那個做派與解釋,心頭難免又嘆了幾口氣。
李勇再怎麼粗心大意是個男人家,就不曾想到她戴著帷帽不好吃飯,卻也是早就知道她那個父族底細,這才嚇得在鎮上就不敢叫她拋頭露面不是麼?
就是這麼一個父族,她娘憑什麼認為她回去便是掉進福窩兒了?
她倒寧願容家不過是個鄉下種地的!
只是錦繡旋即就想起來路上聽見的那幾個字,也就是方麟口中的“線報”與“緝拿”,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尚未謀面的容家規矩再大,似乎也不足掛齒。
她便趁機端起碗來、藉著這粗瓷大碗的遮掩,不動聲色往方麟一行人那邊瞟了過去。
也就是這幾眼之後,她已是徹底發現這一行人中並不曾帶著什麼嫌犯,眾人身上的打扮與腰間掛著的刀鞘也是一模一樣,再沒有與眾不同的。
就連方麟這個領頭的也是一樣,只在手裡比旁人多了一根精緻的馬鞭。
她就輕輕彎起了眉頭。
哪怕這一行人確是為了緝拿她娘……或是她孃的同黨而去,如今這些人卻連一個活口都沒拿到,她哪裡還用害怕她孃的去向走漏?
怎知就在她垂頭彎眉時,黑衣人落座的那個方向又有零星話語傳到她耳邊,聽起來彷彿是兩人正在低聲談論一個和尚。
卻也不等她凝神仔細傾聽,方麟已是將手中的馬鞭響亮的抽在了桌上,似乎以此提醒手下禁聲。
那些竊竊私語頓時停了下來,隨即又響起哧溜哧溜的吃麵聲,呼嚕呼嚕的喝湯聲,令錦繡再也聽不到只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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