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輕狂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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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別瞧她娘全然沒留下一點點與她娘自身相關的話來,錦繡又怎會甘心?
她娘是連丁點兒去向都沒透露給她知道,更別論給她留下找孃的法,看起來很是令錦繡無從下手。
可那容家既是被她娘得如此顯赫,她又不得不回歸這個勳貴父族,那就且看她怎麼藉助這一家,哪怕千難萬險,她遲早也要找到娘,再給娘掙出一個能夠容身的地方來!
單她那個混蛋爹竟是錦衣衛眼下最大的頭目,只為了前程計較,從他那裡就不會主動將她孃的身份透露出去不是?
錦繡當然便有些期待,到時只要她一意想找到娘,再給她娘換一個新身份,哪怕不能服她那個混蛋爹,至少也能脅迫他,總之都能叫他幫把手……
這時錦繡方才發覺,她已將手中這封信揉做了一團。
她便連忙鬆了手,又趕緊將信紙一點點展開撫平——而她本來還打算徹底將它一點點撕碎,再拿水泡爛它,也免得叫人從中瞧出她孃的去向。
現如今這封信裡既是沒有她擔憂的事兒,她可不是得好好兒留著它?
這樣哪怕有人得知她娘給她留下一封信,若是追問她追問得緊了,她也可以拿著它給人瞧瞧,也算是變著法替娘擇去嫌疑了。
這字裡行間可沒有見不得人的話!她娘也根本不是什麼錦衣衛密諜,她娘就是一個普通婦人!
若有人想從她宋錦繡身上與這封信中探尋她孃的去向,根本就是打錯了主意!
錦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撫平的信紙重新疊好塞回信封,又將它重新貼身放好。
而此時天色已是徹底放亮,車馬亦在進入一處鎮後緩行起來,看起來像是打算找個鋪吃早飯。
錦繡就輕聲將兩個丫頭喚醒了,又笑著將手指舉起來輕噓了一聲,也好叫這兩人萬萬莫漏了嘴,她們根本沒顧得照顧她、就自顧自睡著了。
這兩人雖是李勇買來服侍她的,也許到了京城根本不能跟她進容家,只是服侍她這短暫的一路罷了。
可萬一呢?
萬一容家是個好話兒的,她又堅持將這兩個丫頭帶在身邊,容家也答應了,她若從現在開始恩威並重,也好從這一步就開始籠絡培養自己人不是?
要不然哪怕容家可以接納她,她卻是孤身一人進了那大宅門,身邊是個人就全是容家的夫人太太們安排來的,不是眼線也未必待她多好,她豈不越發孤掌難鳴!
那個明顯更機靈些的丫頭立時便看懂了錦繡的用意,姐彷彿怕她們被那李百戶責怪,這才叫她們不用張口請罪。
她便靦腆一笑,也就未曾將那請罪的話語出口,又不忘悄悄伸手戳了戳同伴,好叫同伴也不要出聲,這才無聲的對錦繡低了低頭。
這般等得兩個丫頭開啟車門,打算扶著錦繡下車時,迎在車下的李勇就一點也不曾發現有什麼不妥。
尤其是錦繡在後面這一段路上並沒鬧騰,在他看來也定是這兩個丫頭的功勞,這倆丫頭一定請大姐看過宋娘留下的信了。
李勇便滿臉是笑、躬身遞來一頂帷帽——這鎮雖,卻是大同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戴上帷帽也好遮臉。
他倒是從姐的容貌上就已斷定了姐的出身,可這一步也不過才剛剛開始不是?
那他此時若不引導大姐多多在意規矩,這一路竟叫無數人將姐的臉瞧了去,豈不成了脅迫容家?又給指揮使平白添了大麻煩?
錦繡卻是瞧見李勇遞來的帷帽便愣了。
難道車馬停了下來不是去吃早飯的?戴上這東西還怎麼露出嘴?
不過等她轉眼便瞧見李勇滿臉哀求,再想起那位方大人口中的、她自己的長相,她只好不情不願的將那帷帽接了過來扣在頭上。
她這可還沒進京城,也沒邁進容家的門檻呢!
若這一路上的鎮都令她不得不蒙頭蓋臉,那京城裡的規矩豈不更煩人!
這也就是她有心藉助容家給娘幫忙,這才不得不假作守著規矩,否則她必將這頂帷帽反手扣在李勇臉上!
卻也不等錦繡拉下帷帽上的面紗蓋住臉,更不等她下車站定,她便聽得身後響起一聲輕笑,聽起來便又是方麟。
“李百戶再是容家出來的人,處處都要守著規矩替主家著想,眼下我們只是打個尖兒罷了,你叫這孩戴著這鬼東西,待會兒又該怎麼吃早飯?”
方麟心裡清楚得很,錦繡既是他那位容三哥一直流落在外的外室女,想來也是從沒見識過高門大戶的規矩,更別論學會那些內宅女的處事本領。
那若叫這丫頭戴著帷帽吃飯去,她可會順利將飯送到嘴裡?
他當然也明白,這李勇不過是瞧他帶著十幾個緹騎,這鎮上的過路客又不少,就不想叫太多人瞧見這丫頭長得像容三兒。
這樣一來或許還不等一行人到得京城,風聲就已經提前傳過去了,若被人聽容家女孩兒和錦衣衛緹騎混在一處,對容家來確實難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