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腥味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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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是李勇張嘴張得太慢了,還是那馬隊的腳力太好,他的話才剛出口了半句,那馬隊已是到了一行人身邊,速度也一直未曾減緩。
無數灰塵便伴隨著馬蹄疾馳而過飄揚起來,頓時嗆得所有人都咳嗽不止。
李勇就一邊咳嗽,一邊很想破聲罵娘,可他到底也知道,他這一行人如今已經就快離開大同府的管轄地界兒,這馬隊他又不知道是何方神仙。
他不過一個百戶,頂多在大同府有些臉面,卻也照樣有很多人他都惹不起不是?
誰知也就在這一念間,已經疾馳而過的馬隊卻突然停了下來,旋即就又有一匹馬調轉馬頭朝著他們這邊行來。
等這匹馬行得離著他們的兩輛馬車不過十幾步遠了,那馬上之人便摘了馬燈提到眼前,定睛朝李勇一行人望過來。
李勇急得直想跳腳——這人一定是路過時便瞧見大姐站在車轅上了!
他便一邊伸手去摘自己的腰牌,一邊低聲吩咐身邊兩個隨從護衛好大姐;卻也不待他邁開腳步朝那人走去,就聽得那人撲哧一笑。
“我就麼,怎麼方才經過你們身邊時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原來果然有人掛了彩。”
錦繡不由得有些驚駭。
之前她雖然拿著發釵將車夫脖抵出了血,可她也並沒想要人命,那幾滴血哪兒會發散出什麼血腥味兒,難不成這人長著狗鼻!
可她隨即就又聽那人一聲輕笑:“咦?你這丫頭是容三哥什麼人?”
也正是這人出這句話來之後,李勇已是徹底看清了來人面貌,他連忙跑幾步來到這人馬頭跟前,單腿屈膝跪地抱拳道,錦衣衛大同千戶所李勇參見方大人。
原來來人正是清河大長公主的外孫方麟,別看他剛滿二十歲,去年便已官居北鎮撫司鎮撫,雖這官職比指揮使還差著幾層,論公論私也足以令李勇軟了膝蓋。
而這李勇既是給指揮使做過長隨的,做了百戶後又要時常回京城辦差,方麟又怎會不認識他?
“原來我的眼力還不錯,果然是容家人!”方麟就笑著輕輕朝他虛晃了一下手中馬鞭,以此招呼他起身話兒。
李勇這才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卻也不敢接了方麟方才那句話,錦繡就是他的舊主容程容指揮使的親生女兒。
只要這馬隊不是山匪,他已是該連念一百個阿彌陀佛了;至於大姐歸京後的事兒,他哪裡摻和得來?又哪能這便替指揮使認下她?
錦繡聞言亦是鬆了口氣。
雖她方才也有些害怕來人是追緝她孃的,她娘到底沒跟她一行,哪裡用得著她太過擔憂。
可若這馬隊還是那個什麼“容三哥”的相識,她不是更不用擔心她娘了?
殊不知方麟早從錦繡站著的位置上便已判定,那車夫脖上的血跡定是這丫頭造成的,再加上這丫頭長得這個模樣兒,不禁令他好奇心越發重了。
他便又笑著用馬鞭虛點了點她:“你這姑娘到底是容程什麼人?我怎麼瞧著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若你是容程的女兒,還不快下車來拜見表舅父?姑娘家見了長輩還站在車轅上,成何體統!”
錦繡難免皺起眉頭朝他望過去。
她當然已從這個方大人的話語中猜到,那個“容程”想必便是她那個混蛋爹了。
可眼前這位所謂的方大人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憑什麼張嘴便充大輩兒?
他若只是充大輩兒也就算了,可又自稱是什麼“表舅父”——她娘可沒有這樣的表親,他這是從容三兒的妻室那邊論的?
敢情她這是還沒回歸父族,便先被“嫡母”的親戚捏在手裡了?!
“咦?你這丫頭這是什麼眼神兒?”方麟登時覺得越發有意思了。
他既是還要喚容程一聲容三哥,又自稱是錦繡的表舅父,他又怎會不知道容程的底細。
別看他那容三哥今年已經三十四了,真正成親不過是九年前,那原配還過門一年便死了,後來續娶的便是他表舅父安親王家的幼女。
那麼眼前這個長得與容三哥十成十相像的丫頭,定是容三哥的私生女了?
他可不是有些好笑,好笑於怎麼這丫頭都十幾歲了,他卻從未聽過一點點風聲,他容三哥還真是長了一張死緊死緊的嘴。
非但如此,這丫頭竟然還沒有一點點外室女的覺悟,連看人的眼神都不掩飾好惡,看來幾天後的容家可有熱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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