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將妹妹嫁過去,本是指望她的美貌能博得誠王歡心,為孃家謀福利。

但如今看來,誠王已然厭倦了丁紫媛,被冷落的女人,還有什麼價值呢?總不能將她拉過來再嫁與襄王吧?襄王也不會稀罕。

既然無用,那就只有舍棄。不能因為她,而與襄王作對。看她造化吧!若能再懷孩子最好,若不能,只能算她命苦。

誠王府中,落霞滿天,喪子之痛難以排解,滿心等待著鈺嬌能遭殃的丁紫媛,等來的竟然不是哥哥的好訊息,而是鈺嬌是公主的秘密!

"什麼?那個野丫頭,毫無教養!怎麼會是公主?"

手拈湯匙,慢條斯理地攪著蝦仁粥的敏兒低垂眸子,心中冷笑連連

娘娘這般好教養,說出去誰信您是鎮國公府的千金?到底是隨了鎮國公夫人昌平郡主的刁蠻性子!攪得國公府不得安寧!鎮國公對那個霸道夫人毫無感情,卻礙於她的身份,不好休了她,只能任她作威作福!

而這丁紫媛,便與她母親如出一轍!看不慣王爺寵愛除她以外的女人,可惜的是,誠王可不似鎮國公那般懼內,他一向任性慣了,誰也管不住!

任丁紫媛再不甘心,也無法推翻鈺嬌是公主的事實,不肯認命的她又讓人去請她。

這一回,丁紫駿居然沒有來!只讓下人來帶話,說是讓她莫與公主計較,只會吃虧,還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

"忍?"扔了團扇,丁紫媛滿腔怒氣難壓難散,"我的孩子都沒了!居然讓我忍?"

鎮國公府的小廝低首回道"娘娘,陳國與咱們大堯正在和談。此等關鍵時刻,即便告到皇上那兒,皇上也不會因為此等小事去為難陳國公主!"

所有人都怕了那個鈺嬌公主,連她的失子之仇都不報了嗎?"這些都是說的?"

"是。"

"滾!都給我滾!"憤恨地扔了枕頭,使勁兒扯了紗帳,嘶吼出聲的丁紫媛只覺此刻的自己被所有人都遺棄了!顧不得儀態,伏在床邊放聲大哭!

本是王爺的寵妃,鎮國公府最值得驕傲的千金!卻在王爺失憶後,一切都亂了套!

丈夫不愛,兄長不疼,這樣天壤之別的落差,她如何接受?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是公主?就因為她是公主,就可以害人不償命嗎?丁紫媛不甘心啊!然而太王妃尚未回府,無人為她做主,她只能忍氣吞聲,等著太王妃的歸期!

又等了一天,三日之期已到,也不見丁紫駿來猖狂要人,鬱溪猜測,丁紫駿必然是聽聞了風聲,才肯作罷,不再鬧騰。

不鬧更好,省事兒省心,張雲雷本以為此事便算罷了,哪料宮中突然傳來旨意,讓誠王帶著陳國的嘉文公主入宮覲見!

至於嗎?一個公主,皇上也要見?

鈺嬌聞訊,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要把我也軟禁吧?"

張雲雷還真不曉得皇家的規矩,正愁如何回答她時,溫照已經開口,

"公主且放心,質子向來只有皇子,公主大都用來和親,是以我大堯皇帝絕不會為難於你。"

"皇帝都很喜歡賜婚吧?"鈺嬌忽然有些期待了,嘿嘿笑問,"會不會把我賜給王爺你呢?公主與王爺,最是般配。"

張雲雷聞言,頓時黑了臉,"本王要出家!"

氣得鈺嬌想吐血!撇嘴跺腳道"至於嗎?寧願做和尚都不要我!"

鬱溪道"公主尚與東昌皇子有婚約,我皇也不可能再為您賜婚。"

鈺嬌終是沒忍住,瞪了鬱溪一眼,"不說實話能死嗎?"

"哎,"張雲雷偏與她唱反調,"本王就喜歡這麼耿直的男人!"

鬱溪不以為意,溫照替他解釋道"公主誤會了,小鬱兒只是直言不諱,公正地說出實情,這是身為幕僚的職責。"

才生出的一絲感激之情生生被那聲小鬱兒給止住了,除了睨他一眼,鬱溪還很想揍他,溫照最近爛了舌頭,吃不得辣,今晚他非得叫盤辣子雞來!自在吃著,讓他眼巴巴看著!

既不是賜婚,又會是為何?"那你們皇帝究竟為何讓我進宮?"

瞎琢磨有什麼卵用?張雲雷更是猜不到,"你問我?我又不是皇帝!去了不就曉得了!總之保你小命!"

他還不想進宮呢!還不是得陪她去!如若不然,他還可稱病不入宮。一旦進宮,意外著將要面臨更多陌生人,真怕一個不留神就露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