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笑了笑,張雲雷和她比了個ok的手勢,葉簫竺曾見過他做這個手勢,也聽他解釋過,說有很多意義,表示知曉,好的,明白,成功等等……

然而這一刻,他想表達什麼呢?正猜測著,但見誠王已起身走向她,來到她身側,展顏道“喝多了,陪我去走走。”

終於可以遠離此地,與彥曉她們交待了一句,葉簫竺借機起身離席,才走遠沒幾步,便覺誠王拉住了她的手,她有些不自在的想掙脫,“後面那麼多人,讓人瞧見,又該說閑話了。”

“拉自己女人,就是擱古代也不犯法吧?”

“可這是宮中,不比王府,要規矩……”話未說完,誠王的眉眼已湊近她面前,頗為認真地警告著,“再拿什麼規矩壓我,我就在這兒吻你,不信試試!”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王爺真的醉了!”

其實他沒有,純粹威脅而已,“你就當我醉了!”

中秋的夜,微涼,算不得冷。湖邊視野開闊,正適合賞月,兩人並坐在假山邊兒的石凳上,共沐月色。

皎光映身凝心房,

浮散前塵亮又涼,

明月千古惟一輪,

誰與並肩總無常。

“看著月亮,你會想起誰?”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麻麻,才隨口問問她,問完就意識到,能得她想念之人,必然只有陳弘嶠,所以他何必多此一問呢?

正想著如何換個話題時,葉簫竺卻道“原本是在想嫦娥仙子的月宮有多美,可自從聽王爺說月亮之上坑坑窪窪之後,美好的想象就被打破了。”

納尼?他可真不是故意毀壞她的想象力,自覺罪過的張雲雷尷尬笑道“我只是隨口一說,美好的神話故事還是有很多,[西遊記]你可曾聽說?”

瞧見意料之中的搖頭,張雲雷暗喜又可以講故事吸引小葉子了!

“有一個叫吳承恩的人寫了一本故事書,傳說,在東勝神洲,有一塊靈石……”

親眼見證鬱溪在中秋宮宴的詩文賽中大放異彩,贏得皇帝親賜的黃玉月餅,梁晚雪不禁猜測,

不知父王心中做何感想,也許,在父王眼中,再出眾的才華,都不如權勢江山來得重要。

而她身為皇室子孫,總是身不由己的任人安排命運,不知鬱溪懂不懂,愧對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父王。

也許,不管罪魁禍首是誰,他都恨透了襄王府,否則,也不會去投靠誠王。

不曉得將來的某一天,鬱溪會否與她父王正面對峙,即便是有,只怕那時早已嫁去陳國的她也看不到那糾葛的局勢。

這邊廂,張雲雷的故事正講到精彩處,卻被一聲招呼打斷,“拜見王爺。”

聞聲,張雲雷抬首的目光微滯,這人居然沒有自報家門?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料想誠王此刻必定內心一片茫然,一向規矩的葉簫竺難得多嘴道“延州太客氣,往後瞧見你堂兄,再莫這般多禮,在外人面前他是王爺,沒了外人,你們便是親兄弟,沒必要行此大禮。”

堂兄?延字輩?那應該是誠王哪個皇叔的兒子吧?

當他感受到葉簫竺不動聲色地在寬大袖中握住他三根手指時,他便明白,眼前這梁延州,應是三王爺襄王之子。

“嫂嫂說得在理,是我疏忽了,”笑應了一聲,梁延州又道“月底是父王壽辰,我準備親自為父王大擺壽宴,還請堂兄一定要親往捧場。”

試探嗎?張雲雷表示見招拆招,勞資怕你個鬼哦!葉簫竺早就與他說過幾位皇叔的壽辰日期,他被迫記了下來,如今果然有用,

“八月二十八嘛!到時本王必定備上厚禮,以賀三皇叔壽誕。”

知道他父親是襄王,好像沒毛病。

告辭離去後,走在路上的梁延州略感好奇,“去年帶的是丁紫媛,今年居然換成了葉簫竺,不是說這女人不受寵嗎?誠王的口味,果然是大變!”

長隨猜道“也許正如王爺所測,誠王是怕親近之人看出破綻,才轉向陌生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