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村長道:“既然言總管這麼說了,我們就勉為其難,把今後的玉米和青梅都運到康平田莊。”

“不必了,富陽村勞力少,還要做農活。搬運的事情,康平田莊自會安排,村長放心。”

“言總管真是想得周到。”

邢岫煙笑了:“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村長道:“可惜了可惜了,為了祝賀事情談妥,應該好好喝一杯,奈何言總管恰好生病了。”

邢岫煙道:“董副總管父子昨夜不是與大家喝了一晚上麼?還未盡興?”

“那算什麼?”袁定擺手道:“今兒的可是流水席,席上還有一整隻的烤豬,正好下酒吶。”

正說著,只見兩個人影從外面進來,看到村長,生生剎住了腳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袁定咧嘴笑道:“喲,董副總管,董掌櫃,醒了啊。”

董瑜摸摸仍舊發疼的腦門兒,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喝了半碗醋,總算好受點兒了,言總管呢?”

他寄希望於言總管能說點什麼,免去這頓流水席,結果邢岫煙抱歉地看著他們道:“言總管忽然染上了風寒,見不得人,也喝不了酒了。”

董訓父子腦子裡嗡地一聲,袁定已經笑道:“言總管喝不了,還有兩位啊。流水席已經準備好了,請!”

董訓忙道:“諸位的熱情,我們心領了,既然言總管身體不適,還是帶他回去看大夫的好,免得耽誤了病情。”

村長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言總管需要好好休息,立刻回去,奔波勞碌,反而不好。”

董訓和董瑜為難地看向邢岫煙,邢岫煙道:“村長,今後康平田莊和富陽村會多有接觸,且董副總管他們昨日已經喝了一夜,若是再飲,怕是會傷身傷胃。”

袁定道:“我們男人說話,哪有你一個小丫頭插嘴的份兒,都是男子漢,喝多點酒算什麼?”

邢岫煙只得閉嘴,對董瑜眨眨眼,表示無能為力。董訓揉揉額角,如今看情況,富陽村已經消除了對他們的敵意,若是今日一味拒絕,再得罪一次就不妙了。於是道:“那麼只喝一壺,不能再多了。”

村長笑道:“兩位,請。”

只喝一壺,話是這麼說,上了酒桌,可就由不得他們了。一眾人說說笑笑走了,小院子又恢複了安靜。

邢岫煙深吸一口氣,掏出帕子拭去手心裡綿密的汗珠。推開言泓的房門。

言泓在床上好好地睡著,旁邊一個少年守著他,目光滿是擔憂。

邢岫煙道:“出雲,他好點兒沒有?”

出雲搖搖頭,他已經給少爺服下了兩粒藥丸,可是少爺還是沒有醒。他身上由入塵道長配給,留著急用的藥丸難道失去了作用,這可怎麼辦才好。

邢岫煙坐下來,看著房簷下的玉米出神。她這一出戲,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演完了,後續怎麼做,就看言泓什麼時候醒了。他醒來之後,也許會為她的私自決定大傷腦筋,但是,她只能做到這步了。

出雲看到邢岫煙眉頭輕皺,去拿了紙筆過來,寫道:“姐姐,若是少爺一直不醒,可怎麼辦?”

邢岫煙安慰他:“服了雙份的藥,他會醒來的。在田莊,他也發過一次病,我喂他喝冰茶,他就醒了。”

出雲跺腳道:“我早就攔著他,不讓他來富陽村,果然出事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邢岫煙笑了:“你算哪門子的老人啊。”

出雲改口:“不聽出雲言,吃虧在眼前。”

這話改得快啊,邢岫煙看著出雲氣鼓鼓的樣子,解釋:“他是一個大田莊的總管,所有重要的事務都依仗他的決定才能辦,而酒鋪又是我們田莊最大的産業,出了事,他怎麼能撒手不管呢。”

出雲想了一會兒,方才寫道:“好罷,我原諒他了。”

邢岫煙忍不住笑了,出雲真是個可愛的孩子,梨園若不是有他,也許就是一座冷冰冰的住所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幽幽保證,離甜甜甜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