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夫,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好說好說。”葛大夫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提著藥箱走進來,他本來已經喜滋滋走到村口,想著可以回家了。沒想到有村民匆匆忙忙喊住他,說是言總管跟前的丫頭病了,讓他去看一眼。

葛大夫回家的熱烈心情生生剎住了,一個丫頭無足輕重,但言總管是他的大金主,怎麼著也得看在言總管的面子上,治好他的丫頭。可是如今看這丫頭的面色,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啊?

“邢姑娘,老夫給你把把脈罷。”葛大夫一臉疑惑。

邢岫煙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銀票,道:“葛大夫,岫煙想請您幫一個忙,這張銀票算是給您跑腿的辛苦費,事成之後,另一張銀票也會奉上。”

葛大夫從邢岫煙手中接過銀票,看到銀票上的數字,他睜大了眼睛。

寬敞的場地之中,曬著大大小小的漁網,梁峒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對著一封信發呆。

滿天沉沉的暮色,像是朝他壓下來。

“爹,你在想什麼呢,咦,誰給你的信。”

梁峒沒來得及護住手中的信,就被梁臨拿了去,他站起來道:“臭小子,誰叫你拿的,還給我。”

梁臨快速地把信看了一遍,咋舌道:“我的天,言總管在半路上被人暗算了,誰的膽子那麼大!”

梁峒把信收起來:“就是不知道是誰,才頭痛。”

梁臨道:“信上說讓爹暗中查一查,爹想好從哪裡下手了麼?”

“與我們田莊結怨的人,算不得多。行了,別在這煩我。”

“我是來叫您回家吃飯的。”

梁峒瞪了兒子一眼,負手朝村中走去,梁臨的眼珠轉了幾轉,笑嘻嘻問:“爹,若是我找到了暗算言總管的兇手,是不是就立功了?”

“就你?”梁峒滿臉寫著不相信,不可能:“你跟著許榮學得怎麼樣了?”

“那裡不適合我,不能讓我一展所長。”梁臨沮喪著臉。

“那你想怎麼樣,還是胡天胡地?”

“瞧您說的。”梁臨道:“我可是您親兒子啊。”

梁峒不想理他,梁臨顛顛地跟在後面,又笑道:“爹,你就說罷,若是我找到了暗算言總管的人是不是就立功了?”

“何止是立功,釀酒坊你也不用去了。”梁峒目光一閃,得了功勞,他就名正言順地向言泓舉薦兒子頂了秦暮留下的空缺。當上副總管之後,自然不用去釀酒坊了。

梁臨聽了,心中暗喜。他想起在綠柳山莊發現的身影,十分篤定那就是多年前被趕出去的盧副總管盧非。言總管這次遇險,十有八九是盧飛的手筆,只要他梁臨找到證據,就可以立功了。

想到以後不用去那混雜著酒氣和汗氣的釀酒坊,不用再跟著許榮一遍一遍地熟悉釀酒的過程,他簡直想跳起來。冷不防撞上了硬邦邦的東西,痛得他大叫一聲。

梁峒很無語:“自家的柱子都能撞上,什麼腦子?”

梁婧從裡屋探出頭來,道:“爹,你回來了,我剛好燉了天麻豬腦湯呢,剛好給哥哥補補。”

梁臨摸著腦門,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