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不可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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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嗎,我們可同床共枕過了呢!”一抹壞壞的笑登時出現在司馬懿上揚的嘴角處。
“司馬懿,你真是無恥。”無窮無盡的恨意,就像是夏天裡圍繞著腐爛的屍體嗡嗡作響的蒼蠅一樣,在王雪淵的耳朵裡持續不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新學期開學第一次月考的當天,不是冤家不聚頭的司馬懿和王雪淵在走廊的拐角處再次遇見。
為了遮蓋自己還沒有完全消腫的眼睛,王雪淵特地剪了齊劉海新發型。柔軟的頭髮從眉毛上覆蓋而過,幾乎遮住了王雪淵一半的眼睛。
司馬懿和王雪淵朝著相反的方向急匆匆地朝前走著,結果一個轉彎,埋頭疾走的王雪淵一頭撞上司馬懿的胸膛。
剛開始的時候,司馬懿並不知道眼下這個突如其來投懷送抱的女孩子是誰,即使是粗魯地一把將對方推開,司馬懿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王雪淵來。
“對不起,我沒……”王雪淵一句話沒有說完,當看到對方是誰以後立馬就變了臉色,“真是有夠倒黴的。”
聽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看著眼前像一個間諜一樣的王雪淵,司馬懿這才對號入座的開口道:“你都這樣了,幹嘛那麼拼呢?要不要我手下留情,把全校第一名的名次讓給你?”
司馬懿上下打量著帶著一次性的口罩,換了新發型,全副武裝的王雪淵,心裡感覺有點好笑,於是情不自禁地調侃她。
考慮到在開學的前半個月裡,王雪淵和司馬懿一直都在生病,根沒有上過什麼課。所以難得通情達理的班主任已經在私下裡分別和王雪淵以及司馬懿談過話了,這次考試只要盡力就好,不要太苛求分數,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班主任老師當然希望從高一開始一直都是班級乃至全校第一名的王雪淵,能夠繼續為她自己也為這個班級體增加榮譽,但是王雪淵的身體最近負荷的太多了,她實在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給王雪淵增加壓力。
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到王雪淵的身體調養好以後,憑藉她紮實的知識儲備量,在其中考試的時候再一舉拿下全校的第一名,完全不在話下,班主任老師對王雪淵有絕對的信心。
無奈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王雪淵的身體接二連三地出現狀況。班主任老師於心不忍地看著王雪淵慘不忍睹的一雙眼睛,終於給她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你學習努力認真,作為老師的我當然很欣慰。但是,健康的身體是以後拼命的本錢。你這次月考不用參加了,好好留在宿舍裡養傷吧。
本來表面上開導王雪淵要學會放鬆自己,不要太在意這次月考的成績,身體要緊。暗地裡卻僥倖地期待著王雪淵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能夠再一次爆發,創造出奇蹟的班主任,這一次內心卻是要徹底的涼涼了。
“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司馬懿,在半個月沒有聽課的情況下,還這麼自以為是的想拿到全校的第一名嗎?”面對驕傲自大的司馬懿,王雪淵內心的悶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是的,就算沒有可能在這次月考中獲得第一名,從不輕易認輸的王雪淵,也絕對不會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放棄這次月考的機會。
“你聽說了嗎?李韻受傷住院了。”在當天下午最後一門物理考試結束的時候,權全從背後叫住正埋著頭、悶悶不樂地朝著宿舍樓的方向走著的王雪淵。然後猝不及防地告訴了王雪淵一個,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的訊息。
“為什麼是受傷住院,而不是生病住院呢?”王雪淵強忍著自己愈加灰暗的情緒,一言不發地暗自對比著“受傷”和“生病”這兩個詞之間細微的差別。
“我前幾天去醫院看過李韻,她的右腿斷了,流了很多的血。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人還在昏迷不醒中。她在叫你的名字。”
權全一臉悲傷難過地看著同樣情緒低落的王雪淵,繼續道:“你和李韻畢竟是最好的朋友,我追她的時候你也幫了不少忙。更重要的是,她即使是在昏迷不醒的時候,依然含混不清地叫著你的名字。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
“好的,我知道了。”王雪淵給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你會去看她的,對嗎?”文采很出眾的權全,一向對用字修辭特別的在意,王雪淵的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再說吧。你也看到了,我最近真得很忙。”王雪淵說完,自顧自地繼續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權全。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有的人因為考試過後的良好感覺在談笑風生,有的人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答錯了題而傷心自責。
此時此刻的王雪淵,心情既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她只是有些麻木。就像在她母親死亡的那一天,王雪淵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停屍房裡,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母親那張毫無血色的慘白的臉,的時候的心情一樣。
其實,也說不上特別的傷心難過。當災難已經降臨以後,事實上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麻木和冷漠。
“李韻是在那天去四零七號房見過你以後,在回去的路上受傷的。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這句話就像是一片烏雲一樣在權全的心頭徘徊了很久,最終,他還是選擇不把它說出來。
王雪淵回到宿舍以後,直接鑽到自己的床上,拉起被子緊緊地矇住了頭。
宿舍裡除了王雪淵之外,一個人也沒有。落日逐漸地收攏起最後一抹光線,夜幕低垂下的宿舍因為沒有開燈的緣故,寂靜無聲地沉浸在一片灰暗之中。
司馬懿的那件帶血的白色上衣,就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幽靈一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王雪淵陰雲密佈的腦海裡,而且揮之不去。
“李韻的受傷,和司馬懿的那件帶血的白色上衣有沒有關係呢?”一個奇怪的念頭在王雪淵的腦海裡,如同一朵災難的雲一般盤旋著。
王雪淵也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把司馬懿帶血的白色上衣,和李韻的受傷聯絡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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