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同君遊,北國至南洲。遍覽九分雪,一分共白頭。

觀察了片刻,後退回原位,作揖道:“回稟陛下,這幅畫畫風細膩,筆勁凝練,畫上詩文脫俗,是淵帝的筆墨無疑。”

此話一出,相當於坐實了九歌前朝遺孤的身份。

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任憑藺良哲想幫鬱凌雲說情,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鬱卿,你可還有話要說?”睿帝面上並無怒火,但語氣中盡顯威嚴。

鬱凌雲抬眸看了睿帝一眼,一撩衣襬,雙膝觸地,叩首道:“臣,無話可說!”

“那鬱卿可認罪?”睿帝負手立於殿前,俾睨下方。

鬱凌雲的神色很是沉寂,默然半晌,才道:“臣,無話可說!”

如果一早知道真相也就是認了,可偏偏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征戰沙場一輩子,殺伐天下封疆固土,暮年垂老,奉旨回京,卻因這等驚世駭俗之事落了個包庇前朝餘孽的罪名。

鬱凌雲心驚未平,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功高蓋主,皇上為了鞏固兵權刻意為之,還是確有其事,總之他一旦認罪,那包庇逆黨,欺君罔上,無論哪一條,都是必死無疑。

所以他還是那一句話,無話可說。

藺良哲看了老友一眼,曲膝下跪,道:“陛下,此事頗為離奇,若因此就治定北侯的罪,只怕會引起朝臣非議。況且鬱小姐和寧王定了親,事關皇家威嚴,臣以為,應將鬱小姐宣進宮,當朝對質。”

“臣認為藺太傅所言有理,”宣於承沉吟了下,道:“如果鬱小姐只是前朝遺孤,而無反叛之心,依照我朝律法,可以從輕發落,定北侯開國有功,為天奕鞠躬盡瘁數十載,亦可倖免。”

睿帝微微蹙眉,目光轉向花非葉,花非葉抿唇,五指下意識地收緊,神情落寞道:“早在回京之前,鬱小姐就墜崖身亡了。”

鬱凌雲聞言,猛地側頭看向花非葉,一張老臉上,皆是震怒,不敢置信,“花世子,可是你親眼所見?漓兒......漓兒她......”

“是我親眼所見,”花非葉嘴唇蠕動了下,艱難道:“鬱小姐在塢城不幸墜入契風崖,屍骨無存。”

墜崖身亡,屍骨無存。

這八個字如同一把鼎鐘敲響在鬱凌雲頭頂,震的他臉色發白,頭重腳輕。

宣於承和藺良哲皆有些愣怔,過了好一會方回過神,藺良哲道:“陛下,這......鬱小姐身份尚未查明告知天下,就已消香玉損,那定北侯這......”

睿帝凝視了眼鬱凌雲有些蒼老的眼眸,坐回御案後的龍椅上,威嚴開口道:“鬱卿收留前朝餘孽,膽大妄為,念其沒有造成大禍,故從輕發落,降為千戶候,軟禁府中半年以示懲戒。”

鬱凌雲神情呆滯,恍若未聞,跪地上一動不動。

藺良哲不動聲色地推了他一眼,鬱凌雲這才回過魂來,面上浮起蒼涼的笑,叩首道:“謝陛下。”

睿帝又道:“至於前朝遺孤鬱漓央,應除去鬱家祖籍,從此與定北侯府再無瓜葛。”

鬱凌雲身體一顫,心中一陣鈍痛,咬緊了牙根,雙手撐地,低頭,叩首。

“此外,召三位愛卿前來還有兩件事,”睿帝從案上拿了一個摺子,翻了翻,遞給身側的太監,“這是塢城城主孟梁八百里加急遞上來的摺子,近日黃河下游一帶叛黨猖獗,所過之處,殺人無數,諸卿可有何良策?”

伺墨太監恭恭敬敬地將摺子拿下來,“幾位大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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