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芯悄聲對林一孔道:“這麼好的環境,一定很貴。”

“怕什麼?咱們有的是錢。在嵩山蛇谷洞中帶出來的財物都大半未花呢。”林一孔滿不在乎。

廳院中廊廡掩映之下,有很多小閣子,吊窗花竹,各垂印花簾幕。

他們選擇了大廳旁邊的一間小室,這間極小,一般客人不大喜歡選這間,但這裡比較清靜悠雅,很合鳳芯的意。

進去坐定後隨便點了幾個菜,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果然可口,吃得齒頰留香。酒保一離開,林一孔就扯下蒙面黑布,長出一口氣透氣,隨後放開肚量海吃。

鳳芯肚子半飽後就開始四處張望,這家小閣子與大廳之間的牆壁不是泥土牆,而是為了美觀起見,用木竹做的雕花裝飾牆,其實這間小室本身就是大廳的一部分,由於這個角落不好用,被隔了出來。

這牆的花飾之間都有縫隙,剛好可以看到大廳內的佈置。

大廳的頂棚飾以華麗的藻井,花紋圖案極為別緻,鳳芯看得著迷。

突然間,大廳房門一開,進來了幾位皂衣人,而那為首之人,鳳芯認得,她一驚之下,眼睛瞪得溜圓,差點叫出聲來。

此人正是滁州石家的大管家石毅,她見過他!剩下的家丁也多半眼熟。石家大管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鳳芯停止了吃飯,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們。

更讓她吃驚的還在後邊,石管家跟家丁進門後,就恭敬地立在門邊,後邊的人簇擁著一位白衣男子進來,他被人攙扶著,面色青白,但仍遮蓋不住他的絕世風彩,那人便是竹笛公子!他的雕站在他右肩,隨他進入大廳。

鳳芯幾乎就要站起來向他大呼,被身邊的林一孔一把扯住,將左手食指放於唇邊,示意她噤聲。

因為後邊還有一位更另他們驚訝的人出現,那就是著一身淺灰絲綾的丁紀元!鳳芯急附林一孔耳邊低聲道:“咦,那人是丁紀元嗎?他不是被我踹下了山崖,怎麼沒死?”

林一孔白她一眼,也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落下山崖的竹笛公子都可以活過來,他自然也可以!”

鳳芯沒空管他怎麼又活了,只想看事態發展,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對竹笛公子不利,她必然會衝過去救人,而不顧是否讓石家發現自己還活著。

她忽然感覺到有點滑稽,本該已死的人,包括她,都一個個好好地站在這人世間。

竹笛公子被攙扶到靠另一面牆的太師椅坐下,顯然很疲累。而丁紀元則被人狠狠推到中間地上,他顯然是被點了穴道。那隻黑雕則從竹笛公子的肩上飛起,在大廳中轉了一圈,落到了一架酸梨木雕破圖風頂上,威嚴地俯瞰全場。

竹笛公子俊美的臉龐有絲慍怒,正待說話,門外又走進四名皂衣家丁,簇擁著一位頭戴黑紗幞頭,身著起絨提花的皂色絨圈錦暗紋袍青年男子。鳳芯認得,那是石家大郎石景林。

竹笛公子見他進來,站起來拱手行禮:“大哥。”

石景林手往下壓了壓,笑道:“我四下裡檢視了一下,這人應該沒有同黨,是孤身一人。”他坐到了竹笛公子的另一邊,當中隔著酸梨木雕花几案。

鳳芯聽到“大哥”兩個字,心就慢慢沉了下去,眼睛也空洞起來。

竹笛公子跟他閒聊幾句:“大哥,今天多虧了碰到你的商隊,還有這隻黑雕,不然我怕是要吃大虧。”

石景林微蹙濃眉,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二哥,你不應該這麼弱啊,你臉色不好,怎麼回事?”

竹笛公子眼神愈發陰鷙:“哎,不慎中了人家的毒,這話不提了。大哥,你讓黑雕傳遞給我的資訊是真的嗎?米國有派使者來朝貢?”

石景林點點頭:“不錯,我的商隊在路上遇到了他們。二哥,你得在這裡多休息幾天,看起來你身體很差,不要再到處奔波了,好在這是咱們家的酒肆,比住在外邊方便得多。”

竹笛公子清聲道:“不妨事。”他站起身來,緩緩走了下去,在丁紀元身邊蹲下身,盯著他的眼,目光冷銳:“你不是死了嗎?”

丁紀元嗤笑一聲:“是你那個少年朋友說的?我丁紀元會遊壁神功,哪兒那麼容易從懸崖上摔死?中途只要攀著一處凸出的石壁就沒事了。倒是你,是我親手了結的你,怎麼還活著?”

竹笛公子冷笑,“我也沒那麼容易死。丁紀元,那個水晶嵌金鴛鴦紋香囊呢?”

丁紀元坐在地上,支起一條長腿,一手搭在膝蓋上,望著他,似笑非笑出聲:“你的黑雕吃了我兩條寶蛇怎麼算?先把我的蛇賠我再說。”他被點了穴道,渾身痠軟,一點力氣也沒了,如果護身毒蛇還在,一定要咬死麵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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