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想哭的衝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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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笛公子犀利的眸覆蓋著一層無法消融的冰霜,他的聲音緩慢低沉:“你的毒蛇該死,它們如不死,必是我死。再問一遍,那香囊呢?”
丁紀元斜睨他一眼:“這東西雖說貴重,重得過生命嗎?第一次在我的洞裡見到你,你也是一見這玩藝就拼命,我還以為已經了結了你,如今又為這東西跟我玩兒命。告訴你,我早就不知道把那玩藝丟哪裡去了。”
竹笛公子凝著他,微頓,轉身,徑自回去坐在椅子上,長腿一疊,抬眸掃向左右:“給我搜。”又掃向一名家丁水裡的錦袋:“袋子給我。”
小室中的鳳芯心如墜了大石,她原以為,竹笛公子是為了保護正洗澡的她而跟洞主起衝突,繼而差點丟了性命,她一直為此感激涕零,竹笛公子對她的好,她銘刻在心。然而真相竟跟她毫無關係,他是為了一個什麼寶貝香囊才拼命的。一種想哭的衝動噎在喉裡。
林一孔也懷著仇恨的目光緊盯丁紀元,他受盡了丁紀元的折磨,對他的恨刻骨銘心,真沒想到他還活著!
家丁已經將丁紀元身上裡裡外外都搜了個遍,對竹笛公子恭敬回道:“回二郎,沒有。”
竹笛公子則低頭翻檢錦袋中的物事,淡若輕風地道:“偷了這麼多東西,值不少錢了。大哥,拿回去做資金吧。”他把袋子遞給了石景林。
緩緩垂下頭,他的視線調向坐在地上的丁紀元,微冷的目光掃過他的臉。
“你是怎麼弄到那個香囊的?香囊的主人是你害死的嗎?”他的口氣透著無比威儀。
丁紀元橫他一眼,別開了視線,頗為傲慢地說:“對不起,無可奉告!”
竹笛公子神情陡然變得凜厲,一抹殘暴的氣息,自他的眸底肆虐而起。冷魅俊美的面容帶著令人膽顫的一弧淺笑,雙眸卻泛著野獸獨有的殘忍光芒
“好!你不說是吧?大哥,你剛從磧西買回來的那隻獅子還在吧?估計餓壞了。”竹笛公子伸手在光潔的下巴上摩挲著,轉頭曖昧地對石景林說。
石景林瞭然一笑,對他的手下一揮手,輕描淡寫地道:“把丁紀元送到獅子籠去。”
“是!”兩個家丁躬身回答,作勢來拉丁紀元。
丁紀元真的有些慌了,面容逐漸失色,“喂!你這小子太殘忍了吧?那香囊我真不知丟在哪兒去了,這東西也是我無意中揀來的。”他慌亂地喊。
竹笛公子倏爾揚眉,嘴邊殘忍的弧度卻在擴散:“很好,丟了是吧?為什麼不看好?你弄丟了香囊就該喂獅子。”揮了揮漂亮有型的手,示意拉走。
這樣的竹笛公子鳳芯從沒見過,她眼中的竹笛公子向來風度翩翩,氣度如仙。今天見到他殘忍的一面,讓她覺得如此陌生,這真是竹笛公子嗎?還是隻是一個外貌相近的無關的人?他面對她的一面是真實的嗎?他究竟有多少面?她迷惑了。
林一孔見丁紀元要被提去喂獅子,樂得幾乎笑出聲來。
被拉到門邊,丁紀元仍回頭喊著:“喂小子,我看出你中毒了,本人是解毒高手,醫中翹楚,如果你還想活,就不要殺我。我想,給你下毒之人是不願救你的吧?天下除了我,你還能找到誰有這本事?”
“慢著!”這句話顯然打動了竹笛公子,他示意將丁紀元帶回來,緊盯著他問:“你真有解毒的能耐?”
丁紀元狠狠點點頭:“絕對有!你在我洞中待過,該看到我的醫學日記跟一櫃櫃的藥了吧?這都是我幾十年的心血跟心得。何況我那些藥,都是有活人實驗過的,效能如何、藥效如何、劑量怎樣我都有精確認識。”
小室中林一孔氣得臉都綠了,他就是丁紀元的活人實驗品啊,那幾年受了多少罪,現在都不敢回想。
“好!那就先留下你。如果你解不了我的毒,或者你毒死了我,你一樣要被喂獅子。先去想配方吧。”他的目光向石景林瞥去。
石景林緩緩點點頭,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
丁紀元被帶了下去。竹笛公子吁了口氣,頭向後仰去,閉上了眼睛,一臉疲態。
石景安望著他道:“二哥,你這麼久都不回家,爺孃想你了。”
竹笛公子睜開眼來,濃眉微蹙,望著他的星眸中帶著點埋怨:“大哥,你們強行逼鳳芯家要她跟我成親?這事做得太過魯莽。”竹笛公子坐了這麼一段時間,精神恢復了很多。
鳳芯聽得他說出逼婚這件事,心中頓時像插了一把刀般,不願承認的事情被證實了,原來他就是石家二郎,原來自己不惜跳崖逃避的婚姻,到頭來又被算計落進了他的手心。竹笛公子城府深至若此,不僅能賺得人,還能賺得心。
自陸安陽之後,她就在內心決定,以後要堅強,不再流淚,然而,淚,依然不聽話地漱漱而下,這是委屈的淚,是屈辱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