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日,有人卻發現獄影山的活動越發張狂了,幾乎每日都會出沒於長佑谷。

“按說玄清神君留下的封印,若非他本人降臨長佑谷,一群宵小之徒絕無可能開啟,但如此放任不管,恐生禍端,是以你這一行,便需走一趟長佑谷,助千機峰解決長佑谷之事。”

也就是說他還得帶一群小徒弟出去了,顏於歸心中不爽,默默嘆了口氣,當下抬手抱拳,朗聲道:“弟子知道,弟子定不辱使命。”

“好了,你走吧。”

白玉臺上人緩緩消失,顏於歸拜了三拜,這才出了大殿。殿外,將若負手而立,仰頭眯眼看著那幾乎觸手可得的明日,聞聲回頭,淡淡一笑。

“無塵峰那老頭子給你開了什麼條件?”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顏於歸嗤笑,先他一步下了石階,將若負手跟在他身後,挑眉道:“那可不是,以往交過手,雖然掛著個正人君子的牌子,可私底下半分虧都不吃,讓人牙疼的緊。”

能讓將若覺得牙疼的人還真是少有,顏於歸一手壓唇,收斂了笑意,正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長佑谷那裡出了點狀況,我得去看看。”

“長佑谷?封印扶遊的雲長佑谷?”將若手指摩挲著下顎,對於此事,他倒是有所耳聞,據蓮止調查,聶良似乎要破壞那封印,放扶遊重回妖界,這是荒謬至極的想法,也就聶良那種渣渣會如此囂張了,也不想想,他要破壞封印,九重天上允許了嗎?

“正好,新仇舊恨可以同他一筆算完。”

“新仇舊恨?”顏於歸偏頭,他怎麼不知道聶良何時與將若鬧得不可開交了。

將若眯眼一笑,顏於歸不知道,將若已經將他上一世的離開歸咎於聶良了。

“長佑谷那裡不急,照師祖的意思,是打算等常山幾人回來後稍作休息,然後讓他們啟程去長佑谷,所以我們現在去哪裡?”

“你現在還算不算縹緲門弟子?”

“啊?”顏於歸凝眉,想了想,慎重答道:“已經不算了,這是我和師祖的約定,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是想好去哪裡了嗎?”

“今天已經很晚了,不做多餘決定了。”

“哦,總呆在縹緲門也不好,我們先下山找個地方住下,至於其他事情,從長計議。”

從床計議。

將若抬手揉了揉下顎,暗暗道:此話甚合心意。

“好。”將若隨即勾唇一笑,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地方好一點兒,我今夜唯一的決定就是名正言順的睡了你。”

顏於歸腳下一滑,險些從這九百九十九級白玉石階上滾下。

果然,色狐貍就是色狐貍!

第:☆、雅痞為上一)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君王成功上壘!

天剛矇矇亮,阡陌之上就有一群小孩子在打鬧,他們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相互追逐。

偏僻的小山村裡傳出幾聲高亢的雞鳴,有勤快的小夥子已經扛著鐵鍬鋤頭下了地,村外此時熱鬧了起來。

今日日頭尚好,中午也不太熱,婦人家揹著竹簍,帶上清粥小菜與孩子一同趕往麥地,而後坐在道上同男人用飯。

飯菜飄香,然而在這個時間點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起來吃飯了,就比如村西頭的那一家,此時此刻還在迷糊之中。

顏於歸睜開了惺忪睡眼,剛要翻個身子繼續睡,猛然瞥見了床腳那一縷驕陽,登時睡意全無,一把將胸前那隻膩膩歪歪的爪子扔開,翻身起來。

看著身側同樣睡得死沉死沉的家夥,顏於歸面色一黑,抬腿踹了他幾腳,兇神惡煞道:“我說讓你昨夜不需碰我,不需碰我,你偏不聽,現在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誤了大事你能擔待起!”

“擔待個鬼,不就是一隻蛇妖嘛,至於你這麼大動幹戈?”身側人蹬了蹬身上的錦被,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又是胡亂摸了一通,獰笑道:“來來,日頭尚好,再給小爺睡一睡……”

顏於歸沉著臉一巴掌呼開他,攫取了衣物便一股腦穿上,“將若我告訴你,你要再這麼不知羞不節制下去,改明兒我就回縹緲門清修。”

“沒辦法呀。”將若坐在榻上,隨手抓了一件袍子披上,右手託著面頰看他,眯眼道:“如斯美好,食髓知味。”

顏於歸系青帶的手微微一滯,就這須臾,將若一把扯過他的衣帶,輕輕巧巧地又將人帶回了榻上。顏於歸雙手撐在他耳側,鬢角青筋隱隱跳動,直到將若的手指再次覆上,他才忍無可忍地起身,冷冷道:“沒個正經,就會耽誤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