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披鍊甲的高大男人從帳篷外鑽了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鍊甲緊急清洗過,可還是沾著些許血斑,看起來是沾到內襯和甲鏈之間,很難弄乾淨。

“神裁結束了?”希爾薇有些緊張地看著託曼“我的父親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柏蘭頓大人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武士。”託曼說的嚴肅無比,希爾薇直覺剎那間心臟快從胸膛跳出來了“他簡直是半神的英雄!”

盾女的手微微顫抖,她還記得自己的叔父在戰爭中死去,自己的父親也說過類似的話來告知自己的叔母。什麼英雄,什麼了不起,什麼光榮,還不是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去了瓦爾格拉!

她只覺得天昏沉沉地塌下來壓在她的腦袋上,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接受不到。託曼平緩陳述的內容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閉在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希爾薇?”託曼講完了才發現盾女埋著頭縮在那裡,困『惑』地問道“希爾薇,你還好吧?”

“他他走的痛苦嗎?”希爾薇剋制著自己伴隨著點點淚水的哽咽,她多麼想回到昨晚,呼喚父親來自己帳篷看自己一眼。哪怕會被人嘲笑還像個沒長大的女孩,她也不願意以盾女的身份來承擔這份悲傷與懊惱。

“?”託曼有些『摸』不到頭腦,有些不知所云,但還是儘可能地理解為西格德死相“還好吧,被打得滿臉是血,然後一劍漂亮地『插』進眼睛裡啊啊,你別哭,臥槽奧丁在上”

託曼覺得自己的腦子快炸掉了,希爾薇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像是一隻被捏成團塊的小蝦米,發不出聲音地流淌著淚水,整個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顫抖戰慄著,那呆『毛』『露』在外面,上上下下晃動著,就像她的主人一樣極力忍耐著卻又終究失敗了。

現在的皇家侍衛真的很想用力把沃爾夫掐死,然後帶著他的腦袋去投奔僕格好像也不錯。託曼已經完全慌了,與人交流和哄女人都不是一個優秀的皇家侍衛需要學習的,大多數時間,他只需要多快好省地割掉敵人的腦袋就是了,花言巧語只能被人當做空架子嘲笑。

“這是光榮啊”託曼儘可能從自己的腦仁裡搜刮為數不多的詞彙“您的父親真的那一招乾脆利落,那傻子應該是沒反應過來就當場去世”

“嗯?!”希爾薇突然從被子裡拱了出來,接過抻到了傷口又佝僂著縮了回去,把小臉『露』在外面問託曼“你是說我父親沒事?”

希爾薇那張掛滿淚水的臉,實在是一幅絕美的畫像,女人的嬌美與冷豔,一時都展現在那琥珀一般的晶瑩之間,託曼很努力地把眼神挪到自己的鍊甲靴上,勉強地回答道:“除了有點累應該應該是沒有別的事情吧”

“啊果然,您真的不是很聰明呢。”希爾薇的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上去很開心“和你的主人沃爾夫一樣。”

皇家侍衛先生終究是有些生氣了,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又莫名其妙地嘲諷自己和沃爾夫,很是不忿地皺著眉頭:“看起來會哭的女人總是很聰明呢。”

希爾薇輕輕掩嘴笑了笑,一雙漂亮宛如波紋『蕩』漾的眼眸,泛成彎月一般。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是啊,真的很聰明,不知道有沒有你們的瑪格麗特夫人那麼聰明,能把沃爾夫大人弄得團團轉。”

聽到這個名字,託曼也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坐在一邊的凳子旁:“是誰同你提起過那位夫人。”

“機緣巧合知道的吧”希爾薇聳了聳肩,小貓嘴扭到一邊“因為我很聰明。”

“呵,女人。”託曼看見希爾薇天真的一面,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那種頑皮是真誠而又不做作的,是這個堅強盾女的另一面,在悲喜交替之中不慎『露』出的一面“訊息很靈通啊。”

“是啊那不知道皇家侍衛有沒有興趣同我講一講,那位女士的魅力,是怎麼把耗子都能騙的沃爾夫先生變成傻子的呢?”女人永遠都是八卦動物,希爾薇那期許的眼神,很少有男人會拒絕,託曼也著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吧這要從黑加侖軍的建立開始”

帳篷外,安度因最後看了看皇家侍衛高大的影子,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溜走了,扶著自己的佩劍,小心翼翼不讓它和鎖子甲摩挲發出聲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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