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因隊長。”戴安娜在第二旗隊長的帳篷裡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年輕人,謹慎而小心地問道“您現在應該有空吧”

戴安娜知曉黑加侖軍擁有獨立且相對完整的軍銜體系,卻對具體的稱呼與代表了什麼並不清楚,只能相對而言先採用尊稱。

安度因指揮著黑加侖軍三分之一的軍隊,戴安娜是清楚的,卻並不明瞭地位究竟如何。從沃爾夫的態度上看,是非常信任的,屬於從早期培養出來的中流砥柱。

她深知一個懂得太多的異族女人是不會招人喜歡的,很多事情,還是迴避些好。黑加侖軍的大事小情,只要沃爾夫不主動說,戴安娜就連一張記錄消耗多少蘋果的賬單也不去看。

安度因的帳篷不大,內部陳設也按照格陵蘭的簡樸風格,只有幾個箱子袋子,以及蓋著被單的茅草墊。那位第二旗隊的指揮官就安靜地坐在所謂的床上,擦拭著自己的長劍。

戴安娜注意到,旁邊的平頂箱子上整整齊齊放著瓦倫塔所畫的作品,幾乎整座黑加侖軍營計程車兵都在傳閱,有些紙張已經經手過許多次,顯得老舊起來。

據說來自東方的克斯對其非常感興趣,似乎打算嘗試做一下木板印刷之類的東西,可以讓全軍上下一人一份畫作。據說在更遙遠的邊緣,有一個強大的東方王朝精於此道,他們以知識與學識為榮譽,而非野蠻與暴力。

儲存的任務被交給了最熱愛這些小人畫的安度因,即便他在這些作品中的出場頻率最為可憐,很多時候還是以背景的方式掠過,但絲毫沒有阻礙他將每一張畫作收拾的整整齊齊。

“算是你有什麼事情嗎。”安度因回答的很勉強,似乎對於被打擾很是不快“很多事還是沃爾夫幫你比較好,但我會盡我所能。”

話是這麼說,可喬安娜經過幾個月的接觸,已經『摸』透了沃爾夫身邊主要手下的『性』格。安度因不是給人傳統印象的諾德人,他甚至沒有蓄起來標誌明顯的諾德大鬍子,而是收拾得乾乾淨淨,顯得非常溫婉。

安度因不是盧瑟,他沒有那麼大膽不羈,也沒有做一個狂戰士的資質,但不代表他會像羅多克的商人那樣軟弱。他細密的心思與相對含蓄的『性』格,使得這個爛泥村的戰士在某些情感方面相當吃虧。

戴安娜嘆了口氣,輕輕搖搖頭,細細打量了一番安度因的神情:“我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有關於希爾薇小姐的。”

第二旗隊長擦拭長劍的手指停了下來,沒有說話,並不想理會戴安娜的問題。士兵們沒有在『操』練,大部分的軍隊已經在沃爾夫的號召下去索要屍體的贖金,現在只有第二旗隊留守在營地內。四周安靜得很讓人煩躁,甚至能聽見並不平穩的呼吸聲。

“她喜歡吃什麼東西嗎?”戴安娜的問題讓安度因很是意外“我看她的身體還是很不適,可口的飯菜也許會讓她好過一些。”

安度因臉上的表情融化了開來,第一次有了笑容,劍收進鞘內:“那麼就勞你費心了,她比較喜歡烤肉和蘑菇之類的食物,這兩樣都比較難搞,肉我可以說服伙伕安度因負責後勤管理,蘑菇就勞你費心了,你對分辨野生植物應該比較得心應手吧。”

戴安娜也開始放鬆下來,看起來談的非常成功,安度因很難拒絕和希爾薇有關的話題,也比其他諾德人更容易放下對外族的偏見與警惕。況且戴安娜是禪達人,和諾德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著實也沒有警惕太多的必要。

“您可以去看看希爾薇嗎?”戴安娜小聲問道“她看起來很寂寞,我給她做點食物再去找她。您可以幫我切肉,這樣我也輕鬆一些。”

安度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這項提議很讓年輕的心怦然不止,但一想到希爾薇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衝鋒在路上,他便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戴安娜也很緊張,她並不是全然出於關心,她更想借這個機會去尋找一番遺失的信件,三個人回話精力總會分散,趁不注意可以搜尋一下,面對面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他顫顫巍巍地拿起來自己的佩劍,想要出去,卻又惶惶恐恐地坐下,想了片刻,苦笑著搖搖頭:“算了吧,她看到我心情未必會好,我還是不要讓他見到吧。”

“您不能這麼想。”戴安娜笑著說道“女人都喜歡男人主動一些諾德的盾女也是女人,您完全可以大膽一些,不然等到被拿走,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句話似乎很有效果,促使安度因下定了決心。他感激地點了點頭,拎著劍大步走出了帳篷,向著希爾薇的營帳走去。戴安娜長長嘆了一口氣,目光裡寫滿了擔憂,她最害怕的就是希爾薇已經知曉了信件,那麼那座營帳就像是裝著貓的籠子,等老鼠掉進去被吃的皮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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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薇,在嗎?”一個男人在希爾薇帳篷外甕聲甕氣地問道“方便額方便被看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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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薇感覺有些好笑,『揉』了『揉』自己被枕頭弄皺的呆『毛』,將信紙摺疊好塞到被單間,輕聲說道:“我聽得出來你的聲音,是我熟悉的人。但我不知道是哪位,但這麼笨,是皇家侍衛託曼先生吧?請進,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