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維森戈很想把這個鄉巴佬打一頓,告訴他什麼是對老爺應有的禮貌,但事實上他還是忍住了,現在起衝突,毫無疑問是沒長腦子的。

樹林越來越茂密,地形越來越陡峭不平,獵人們停下了腳步,彼此之間用短促的位元組交談著。他們並不需要靠語言打獵,所以說話的聲音帶著口音且含糊不清,維森戈打斷了他們的交流:“發生了什麼?”

獵人們互相看了看,還是剛才那個獵人告訴維森戈:“前面似乎有禪達人出沒的痕跡,最好不要前進。”

輕步兵們也連連稱是,他們早已疲憊不堪,這麼長距離的行走對營養並不怎麼跟的上的農夫來說,確實很艱難,有些人的肚子開始發出飢餓的聲音,‘咕嚕咕嚕’的,聽著就很想吃東西。

“我們在抓捕一個禪達人,不管他跑到哪裡。”維森戈的忍耐到了極限,把長柄月刃戰斧從背後摘了下來,這似乎是一種訊號,十二柄明晃晃的大型單人冷兵器在他們手裡滲著可怖的寒光,簡直就像是死神降臨一般可怖“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輕步兵收緊了手裡的盾牌,雖然那單薄老舊的東西很難說能抗住一下,也很難說他們有勇氣去反抗高高在上的兵老爺,但至少在這些近乎鋼鐵鍛造的人面前,還是能帶來一丟丟的安全感的,也就只有這把破爛的家當了。

獵人們的手也背到後面去,默默摸著獵刀的刀柄,計算著如果情形不可挽回的時候,應該從哪個角度出刀。他們桀驁不羈,大自然和戰場一樣危險,他們都是無依無靠的人,那種骨子裡的野性是很難馴服的。

突然,獵馬的嘶鳴聲在耳邊響起,一匹硃紅色維吉亞雪裡獵馬從側面衝了出來,踉踉蹌蹌地馱著一名渾身大汗的維吉亞騎士,那精緻的護面盔和鎖子甲護頸將他的面孔牢牢鎖死在頭盔裡,長擺騎兵鱗甲把他裝點得如同一條‘銀魚騎士’。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那個維吉亞騎士嗔怒道,那可怕的彎刀上滴著抹不乾淨的鮮血“禪達人就在前面,我們的騎士正在抵擋,你們這些傢伙在遲疑什麼?”

維森戈也很莫名其妙:“那你出來做什麼?哪裡在戰鬥?”

維吉亞騎士側拿著彎刀在維森戈的頭盔上狠狠拍了一下:“混賬!我們在等著援軍,派我衝出來找人!你們這些吃乾飯的臭蟲步兵,傻站著跟群油炸糰子步兵的綽號似的),還特娘東問西問!馬上給我滾過去,我會看著你們的!”

對上級與階級更高者的屈服已經深深刻在了維吉亞人的骨子裡,維森戈只是個家族護衛,比平民強上一些,卻又不過是貴族眼中的背景牌子。

他不敢造次什麼,把疑問深深壓低在心裡,喝令著所有人跟上,走向那未知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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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那條老狗怎麼了?”羅斯看見了沒精打采的步兵隊長,問同樣有些看上去很是難過的萊森“被人打了?”

“不……他自己的事情罷了,他找到了當時的兇手,那個叛徒。”

羅斯沒有聽西蒙斯訴說過自己的不幸,但他一遍又一遍地聽私下裡士兵們傳誦過,那話語裡都是滿滿的敬佩與崇拜,一個失去所有的人,去阻止更多的人失去更多,刀頭舔血的男人們也要豎起大拇指。

但這回失魂落魄的德行,真讓羅斯摸不到頭腦了:“復仇失敗了?這是不應該的,除非沃爾夫所有人都在那裡守著,但那樣你們也回不來了。”

“不,一個落單的傢伙罷了,之前他毫不猶豫地當了斯瓦迪亞的叛徒,想必當諾德人的逃兵也沒什麼心理壓力……在人命上講,也許那個魂淡還欠著西蒙斯點,但他也沒什麼更多的能賠償了。”

萊森苦笑著搖搖頭,把事情前後簡單講了一下:“羅斯,我希望你也能記住這件事情。我不是很懂得,你天天說要拯救斯瓦迪亞,應該怎麼動手,但我希望你記得,我們是為了拯救,不是為了摧毀。”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羅斯聳了聳肩,有些複雜的滋味在口腔裡瀰漫。

他還很年輕,下巴上還沒長出幾根汗毛,挨揣也沒捱過幾腳,膚色依舊很偏向於帝都貴婦人的‘奉承者’,也沒有親身感受過殘酷的現實,這個聲色脆皮雞蛋要走的路,還很遠。

西蒙斯找到了阿爾法,虔誠地向他懺悔,這個對神一向不感興趣的遊俠,向著十字架跪了下去,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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