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命紋倌就是根據你的命勢來紋身,往好了紋,能叫你大富大貴,往壞了問,能叫你立馬嗝屁。”

我皺眉道:“玄乎了吧,這紋個身就這牛逼?能左右別人的命數。”

“那可不咋地!咱沒看陰陽眼之前,不還都覺得鬼神的事玄乎了嘛,現在呢?”

“那倒也是。”

“而且我跟你說,命紋倌的手藝人特別少,現存的手藝人,恐怕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再加上他們居無定所,就連各行行主,都很少有知道他們在那?就算知道了,那行主副行主要想著去討個紋身,都得賠著笑臉。”

“這有尿性?”

“那可不咋地!”

我忽然覺得有些跑題了,趕緊伸手比了個停的手勢,開口道:“等等,咱倆是不是跑偏了,那大刀拿給命紋倌之後呢?”

“我那知道?我又不是人命紋倌,反正大刀從他那裡出來後,就跟脫胎換骨了似得,陰煞氣重的沒邊,還死沉死沉的,刀刃也鋒利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不光你們,陰九行裡一些其他行當的家夥事,也需要命紋倌的幫助,才能成形。”

“其他行當的家夥事?什麼阿?劍還是錘子阿,你們淘沙賊一行有嗎?”

死胖子聳肩道:“沒有,至於那些行當的家夥事,你還是自己去領教的吧,我嗓子都快說幹了,得潤潤去。”

我和死胖子嘮了大半天,已經到了吃飯的點,先前去市裡倒騰古董的堂主幾人,也都回來了。

相互打了聲招呼,認識過後,我們幾個匆匆吃了口飯就開車奔著死胖子說的那地動身了。

等趕到死胖子說的那座山頭,天都黑了下來。

因為車開不上山,所以我們幾個打著電筒子摸黑往山裡面走。死胖子指的那地看著不遠,可“望山跑死馬”,我們足足走了倆來小時才到。

死胖子拿著看風水用的羅盤來回走動了幾步,旋即腳下猛地一跺,開口道:“拿把洛陽鏟來。”

他手底下的人一聽,可不敢怠慢,五把鏟子全遞了上去。

死胖子隨意挑了把後,將後面的杆接長,然後在地上找準位置,雙臂卯足了力氣,直接把鏟頭捅進了地下。

待鏟頭進去後,死胖子手底下的人不用吩咐,在杆後頭用石頭砸了起來,知道鏟頭又下去五六米才停下來。

死胖子握住探進地下的洛陽鏟,使勁攪動了幾下,再往外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鏟頭鮮紅如血的泥土。

死胖子見狀蹲下身子,手抓起一把紅泥土,碾開放鼻子下嗅了嗅。

“這土怎麼這麼紅?”

“這土可不是一般的土,是五花土!”死胖子笑著和我說完話,然後將手裡的土一丟,對著手底下的人吩咐道:“下鏟子!”

聽到死胖子的話後,那些人紛紛擼起袖子,抓起洛陽鏟在剛剛下鏟的地方動工起來。

“這五花肉我聽說過,五花土是啥玩意?”

死胖子沒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再度抓起一把五花土,反問我,“你瞅瞅這五花土和尋常的土有啥區別。”

“色紅,這大晚上的都能一眼瞧的出來。”

“嗯。”死胖子一點頭,大拇指在手掌上的五花土內扒拉了下,繼續問道:“現在呢?”

“現在?”我皺眉盯著五花土看了看,忽然發現五花土雖然是鮮紅色,但其中也摻雜著些褐色的正常土,“這怎麼還不一個色呢?”

“這挖圖造墓的時候,會將坑中各層顏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來,下葬後,再將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便是‘五花土’,所以五花土的顏色以紅為主,其中還摻雜著其他顏色,但需要細看。”

我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說,凡是有五花土的地方,都意味著下面的土地動過工,極有可能有墓室的存在。”

“你這小腦袋瓜子轉的可以阿,不當淘沙賊真是白瞎了。不過這五花土不止是用來看的。”

“不止是用來看......”我琢磨了一下,記起死胖子在剛拿起五花土的時候,還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於是我照葫蘆畫瓢,同樣湊上去聞了聞,可實在感覺不出味道有啥特別的。

“你快別聞了,這‘望聞問切’是我們淘沙賊的手藝活,你要是不學就會,豈不神了。”

“望聞問切?這啥玩意?它不中醫的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