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瑢和金貴被五花大綁,嘴裡都堵著塊破布。

金貴見阿柳推門進來,頓時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悶悶的“嗯啊”的呼救聲。李瑢則閉著眼睛垂著頭,像是睡著了。

阿柳走到金貴跟前,取出塞在他嘴裡的布。金貴吐了幾口嘴裡的布渣滓和線頭,因為之前在堂上見過阿柳,因此他驚訝地瞧著她低聲問道:“柳姑娘,你怎麼來了?”

阿柳先回身看了一眼,悄聲道:“我是來救你們的。”她從懷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來,開始切綁著兩人手腕的繩子。

金貴又驚又喜:“咱們跟姑娘素未相識,姑娘竟然能來救咱們…”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恍然道:“你跟秀紅是好姐妹,是為了秀紅來的?”

阿柳起初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替秀紅覺得不忿,沉聲道:“我救你們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我也不想你家老爺出事,沒人管秀紅。現在看,我倒覺得趙四海比你們還有情有義些。”

她說著話手上不覺就停了下來,金貴連忙賠笑道:“這事兒我可以解釋,你別停手。”阿柳白了他一眼,繼續割起他手腕上的繩子來。

金貴道:“咱們並不是要把秀紅姑娘供出去,那是緩兵之計,只要能先脫了身,回到京城,誰還能真把秀紅交給那個趙四海啊?肯定保護好了她,然後再一舉把這土匪窩子端了。”

阿柳聽他這麼說,手上不停,片刻道:“只要你們家老爺這次回去能對秀紅好,怎麼對付這些土匪我並不管。”

金貴忙道:“是是是。”

阿柳把繩子盡數割斷,從兩人身上的拆了下來。李瑢本來正迷迷糊糊地睡著,身上的繩子這一鬆,他往外一栽,被金貴一把扶住,一下子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四周圍一望,看見阿柳,想起自己和金貴被押到這裡來之前,在堂上見過她,不禁一怔,疑惑道:“……柳……如煙?”

阿柳心想:“他在我房裡等我回來的時候肯定見過彩月。彩月是我的貼身侍女,我假裝不知道他倆的真實身份也是行不通的了。”於是放下手中的小刀,給李瑢請了個安:“柳如煙見過瑢親王。”

李瑢倒有些發懵,看著阿柳問道:“你如何認得本王?又為何會在這裡?”

阿柳答道:“是彩月告訴我的,她說皇上和王爺被土匪劫持了,我就叫媽媽先報了官,而後尾隨王爺進了山。我原本是想摸清楚關押皇上和王爺的位置就回去,給官兵出兵營救提供些線索,怎知一不小心也被抓了進來。幸而那趙四海因我跟秀紅熟識,並未為難於我,還允我在這裡住上幾日。我僥幸無事,便想幹脆趁機救王爺出去。”

李瑢頷首道:“你倒是實話實說。”

“王爺,時間緊迫,咱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李瑢道:“好。”剛要起身,但被綁得太久手腳發僵,一陣眩暈又坐了回去。金貴見狀急忙扶住他站穩,三人一起往牢房外走去。

誰知剛走到門口,一條身影忽然從門外閃了進來:“且慢。”

阿柳聽這聲音很熟,抬頭一看,就見一個青年立在門前擋住了去路,他雖然面蒙黑布,但她一眼認出是楊五。

阿柳剛要叫他的名字,楊五忽然抬手,兩塊浸了迷藥的布捂在了李瑢和金貴的口鼻上。兩人猝不及防,倒吸一大口氣,正好把迷藥吸了個飽,當場昏倒在了地上。

阿柳吃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楊五這時才拉下面上的布:“他二人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

楊五指著金貴說道:“這人是瑢王府的,他剛才說清繳黑風寨,怕不是說笑。放他倆回去黑風寨會有大麻煩。”

“你一直在外面偷聽?”

楊五沒答她,兀自問道:“你說瑢親王和皇上被土匪劫了是怎麼回事,皇上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