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心

這些話語從旭鳳口中吐出來,潤玉只覺得刺耳的厲害,只是這面上依舊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千百年來,母神一直對你身邊出現的女子看管慎嚴,”潤玉輕輕的捋著寬大的袖口,垂下眼瞼,輕輕的笑道,“如今這只小孔雀卻可以隨意出入這棲梧宮,不是好事將近,又是什麼?”

旭鳳想要反駁,剛剛穗禾撐在案桌之上,那張明媚的臉又竄,入了心頭,那反駁的話語倒是說不出口。又看著大殿眼裡帶著幾分打趣的看著他,旭鳳不禁開口說道。

“自是不會,這只小孔雀,完全是不知所謂。”

“不知所謂?我倒是覺得這小孔雀顏色尚可,”潤玉聽到這裡,微微挑了挑眉頭,笑道,“這性子嘛……”

潤玉故意停了停,看著旭鳳,但笑不語。聽了潤玉的話,旭鳳一臉的贊同,立刻向潤玉吐槽了眾多穗禾所做的過分之事,潤玉只是靜靜的聽著,但笑不語。

指尖靈力微動,一卷古樸的書籍出現在潤玉的手中。

“這是什麼?”

“關於鳳凰涅槃的一本書,”潤玉將手中的書遞到了旭鳳的手中,說道,“近日來在省經閣無意看到的,或許對你有用,便順手拿了。”

旭鳳忙開啟書,越看臉上越是藏不住的欣喜。

“就是這本書,我可是找了許久,”旭鳳眼裡是藏不住的欣喜,“今日大殿倒是解了我這千年的疑惑,這紅塵劫之事,倒是也能勉強的補救一兩分了。”

“你還是同母神商量一下為好,畢竟鳳凰涅槃,此事非同小可,”潤玉說道這裡,頓了頓,語氣也低了幾分,“你也知道,母神素來並不待見我,若是知曉這書.......”

旭鳳聽到這裡,瞬間明瞭,寬慰的拍了拍潤玉的肩膀。

“大殿,母神的性子我清楚,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旭鳳寬慰道,“你且見諒一二。”

刀子嘴豆腐心嗎?

想到洞庭湖畔的那道紅色的影子,潤玉笑的愈發溫柔,看著旭鳳,眼裡暗藏著羨慕。

出了棲梧宮,潤玉頓了頓,看著花界的方向,眼裡風雲湧動,嘴角輕勾,緩緩的離去。

天界,省經閣。

穗禾的手從這一堆的藏書之中劃過,卻依舊沒有找到想要的那本,臉上不禁有了幾分凝重。右手輕輕的從省經閣的藏書之中劃過,眼裡滿是深思,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了,有一步每一步的往前走著。

突然碰到了一抹微微的涼,穗禾一驚,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剛抬頭就落入了一雙墨色的眸子中。

是他。

只是兩人都是一襲紅衣錦袍,眼下他們的姿,勢又比較讓人遐想,穗禾心下有不好的感覺,有種直覺會有什麼超脫自己的控制。

潤玉原本的錦衣白袍換成了一襲朱紅色的錦衣,領口袖口處都用銀線勾勒了白龍騰雲的圖案,墨色的青絲用上好的青玉簪束好,有幾絲墨發似無意滑了下來,恰巧落在了穗禾的肩頭。

一直以為潤玉只是適合白衣,可這一身的朱紅的錦衣,更是將那張臉襯的格外的好看,整個人不似穿白衣那種溫潤如玉,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清雅貴氣,風流無雙。饒是穗禾這千年來到處徵戰,見過形形色色的神仙妖怪,竟無一個拿出來,能有眼前人的絲毫風華。穗禾甚至有種感覺,拿那些人來同眼前人比較,都是對眼前人的褻,瀆。

“對......”

穗禾眼裡是藏不住的驚豔,剛準備道歉收回手,腰間卻多了一雙手,徑直的攬過了穗禾的腰身,微微轉身,潤玉將穗禾困在了自己懷中的這一方天地之中。

“你......”

“不要說話,”潤玉微涼的手抵著穗禾的唇,穗禾剛想動,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的靈力被封住了,眉頭緊皺,穗禾看著潤玉的眼裡帶著警告,卻聽見對方朱唇輕啟,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委屈,“旭鳳就那般好,你就不曾.......看見過我絲毫.......”

“夜神殿下,”穗禾眼裡連驚豔都沒有了,水潤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冷酷,“你越矩了!”

潤玉根本沒有理會穗禾眼裡的冷酷,墨色的眸中滿是穗禾,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溫柔深情和執拗瘋狂,鎖住了穗禾,纏綿霸道。穗禾見潤玉輕輕的收回那根剛剛的抵住穗禾朱唇的手指,放在嘴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心頭哄的一下,似乎有什麼炸開了,穗禾只覺得全身血氣上湧,原本潔白的面龐都被染成了上好的胭脂色。

“你,你......”穗禾有幾分氣急敗壞,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你,你,無......”

可是眼前人有這樣一張攝人心脾的面容,穗禾這些年來又十分注重修身養性,最後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這句話該我說你,”潤玉輕輕的笑了笑,右手輕輕的撫摸著穗禾的長發,將穗禾攬入懷中,聲音裡是說不出的繾綣,“穗禾,你可知那夜你手中的那方龍尾,對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鼻尖是一種說不出花的清香,淺淺淡淡的,卻又讓穗禾有幾分微醉,潤玉的懷中帶著水族那種獨有的微涼,可是耳畔的朱唇卻是穗禾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火熱,清淺的熱度劃過耳畔,似乎這世間一切都消散了,只餘這耳畔的一抹微熱和潤玉那醉人的聲音。

心下不知道何時失了規律,有什麼從心底蔓延開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開來,穗禾聽見潤玉在耳邊輕輕說道。

“那是隻有在洞房花燭,我家娘子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