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蹲下身, 關切地問顧婉露:“你現在能說話嗎?告訴我們, 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婉露瞪向夏風, 眼神中滿布恨意。

夏風唇角微地一揚, 對顧婉露眼眸中仇恨的怒火,報之以輕蔑的一笑。

藉著探看顧婉露傷情的機會,夏風貼近顧婉露, 輕聲說道:“你可以指證我啊!哦,對了, 我想起來了, 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縱使你心裡想把我千刀萬剮, 卻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

顧婉露氣得想掙紮著起身。奈何, 她因為傷勢過重,根本沒法挪動半點。於是,她只好透過眼睛,向夏風下以最惡毒的詛咒。

夏風豈會看不出顧婉露眼裡的惡意。她滿不在乎地再次回笑在顧婉露耳畔:“害你,我心安理得, 絕對不會做噩夢。”

說罷, 夏風站起了身,臉上重新更換了一副哀慼神色。任何的人看她,都認定她是在為顧婉露可能再也不能跳舞而難過。

“救護車很快就到,”團長火急火燎地跑了來,他看了看顧婉露的傷勢, 又撓搔了下後腦,為難地說道,“只是,演出馬上要開始了。沒了領舞,還怎麼演啊!”

團長的一句話,立即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苦惱。

是啊,現在再退票,恐怕會影響不好。只是,如果要繼續演出,那麼又有誰來領舞呢?

“我有辦法了,”喬宇忽的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夏風一直有練這個舞蹈,尤其是顧婉露跳的部分。讓她替代,絕對沒有問題。”

“這個,”團長心裡沒底,看向夏風,“你行嗎?”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團長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夏風的身上。

夏風淡淡一笑:“團長,我的能力,您還不相信嗎?”

“好,好!那這場演出就靠你啦!”受夏風眼中的自信感染,團長不禁想起了夏風曾做領舞的那些輝煌。是啊,如果夏風還在做領舞,她可比顧婉露優秀多了。

時間緊急,眾人見團長已經開口決定,便忙擁了夏風去更衣室,幫她換衣化妝。

顧婉露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夏風頂了自己的領舞位置,更加怨氣難抑。

不多一會兒,救護車來了。一個男醫生和兩個年輕女護士下車,將顧婉露臺上了擔架,推上了車。

在車門關上的剎那,顧婉露依稀聽見了劇場裡音樂的響起。

對於那音樂,顧婉露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她出場的音樂。而現在,有資格、有能力站在舞臺上起舞的人,已經不再是她,換成了夏風。

顧婉露聽見觀眾為夏風鼓掌的聲音。那雷動的掌聲,聽得顧婉露有些恍惚。驀地,她記起了數年前,接受這般熱烈掌聲的人,也是夏風。後來,她耍了一個小手段,偷來了這榮耀。

顧婉露不由得苦笑。想來,原該就是夏風在領舞啊!而她顧婉露呢?不過是竊了這一時風光的小醜罷了。

“x濛頌”的表演非常精彩,圓滿落幕。

包括李樵在內,所有人都驚訝夏風竟從看客變成了領舞。

這是李樵第一次觀看夏風跳舞。舞臺上的夏風衣袂飄飄、舞姿曼妙。在悅耳音樂的渲染下,李樵不禁看得心醉神迷。

“你跳得太好了。我和你公公都差些沒認出你來。”唐母和唐父對夏風頗感自豪。唐母親切地握住了夏風的手。

夏風回以淡淡一笑。

她忍不住暗自調侃唐奇的父母道:“你們不是說我拖累了你們的兒子嗎?現在對我這麼客氣,我也差些認不出你們了呢!”

越過唐父,夏風看見了唐奇和夏雨的朋友同事們正起身離開。她喚住他們道:“難得大家在一起,不如我做東,請大家吃頓飯吧!”

聽到夏風要請客吃飯,起步離開的人們紛紛駐足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