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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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唯月的眼角不免也染上一抹薄紅,人人眉梢處都添了幾分春【色】。
皇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似有些惆悵,她輕舒了口氣,緩步走到門邊,輕聲道:“難得這三日的雪住了,也不知,那倚梅園的紅梅可還是開的正豔?”
唯月微微抬起手斜撐著下頷,瀲灩的桃花眸裡泛出迷離的墨色,眼角因著幾分醉意暈染上三分嫣紅點點,身側的琉璃宮燈打下層層渲染過的濃麗彩色紛擾,便是連她唇角的笑意都顯得朦朧失真,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和銀紅撒花的織錦長裙在豔色的籠罩下彌漫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幽然天成。
玄淩抬眼望想殿門前的朱宜修,見她將半杯瓊酥酒倒在,眸中都似是有了幾分的淚意濛濛。
那仰順儀小産後倒是得過一段時間的恩寵,後來因著日日糾纏不休,加之傅如吟入宮後獨獲聖寵便是恩寵寥落了下來,正巴結玄淩不成,瞧著外頭的天色暗沉,加之玄淩面上似是有幾分不愉之處,便端了一盞明豔的紫色果酒奉至玄淩面前,笑道:“這天兒這樣冷,皇上別凍壞了身子,再說了那倚梅園的梅花再好又會好到何處去,為這出了殿門受了寒氣兒著實是不值得,皇上若真想瞅瞅那紅梅,喚了下人折些來供在殿內賞玩便可,何必冒了這樣大的冷氣兒親自去瞧,何苦來哉!”
她穿著粉霞錦綬藕絲羅裳,下面繫著累珠疊紗粉霞茜裙倒是顯得嬌俏些,她的容貌本不算出眾,今兒個著意打扮了一番,卻顯得長眉入鬢,烏發如雲了,她笑著遞上白玉杯,道:“還請皇上滿飲此杯,也好消了寒氣,暖暖脾胃身子方好。”
玄淩聽了此話,原本便有些寂寂的神色驀地冰冷下來,他眼裡含著冷光,也不看她,只道:“你是如何知倚梅園的梅花不好?”
那仰順儀聽了這話倒有幾分慌亂,卻也是緩過神兒來,她料想玄淩也不會因著幾株子花與自個兒生分還生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自個兒今兒個的打扮也該得些青眼才是,便也是笑道:“只是嬪妾覺著那梅花開在闢冷的時節是好,可惜沒了葉子,只光禿禿的,剩著些花朵兒和枝幹,也怪不好看的,倒不如水仙來的,水仙畢竟形似蘭花也更美些。”
玄淩接過她手中的酒液,睨她一眼,瞧著她一副嬌羞嫵媚的模樣便是手掌一翻,將慢慢的一盞子紫色葡萄酒潑在仰順儀的面上,酒液蘸了她滿臉,她卻一下子慘白了臉色也不知何處做的不合心意了,濕發絞在她面上不免黏膩,她卻也不顧,只忙慌慌跪下告饒。
唯月笑著瞥了她一眼,抬手飲盡杯中的酒水,對上甄嬛一雙點漆似的眸子,二人俱是瞭然微笑。
玄淩也不看她,只道:“仰氏大不敬,既如此喜愛水仙,便著,仰氏廢去位分,貶至花房種植養育水仙罷!”
那穆貴人與仰順儀交好,只得跪下為她求情,卻不料玄淩鐵了心思要治她罪,“既如此,看在今兒個除夕的份上也不好多加以苛責,仰氏如若能在盛夏裡種出水仙,便複了你的位分。”
仰順儀與穆貴人聽得此話便知此事已是不可挽回,穆貴人當即便退回了位置上不言語,雖是交好,可卻沒必要為了一個廢人把自個兒也搭進去了,她能夠開口求情已是不錯。
那仰氏一暈,便有大力太監將其拖了下去,殿內一時寂寂,唯月瞧著甄嬛打發了花宜離開,約莫也曉得不過是甄嬛同情了那仰氏幾分,讓花房的人待她好些,心下一嘆,吩咐了人去攔下花宜,只讓她告訴甄嬛,道是那仰氏在她入宮前夕也曾對未央宮動過手,便也就是了,甄嬛雖是有些小慈悲善良,但對於要害自個兒的人可是沒有半分同情在裡頭的。
玄淩下了主位,眾人便也是隨之起身,他牽了皇後的手,又吩咐人取了鬥篷來,親自為她披上,便也是攜了唯月帶了甄嬛幾個想著一同去瞧那倚梅園的梅景,各位妃子卻也是一同跟去了,一路上踏雪撫枝到也別有一番意趣。
待到了倚梅園,帝後兩人走在前頭,唯月裹了流彩飛花蹙金翬翟大氅,將手縮在套子裡,暗暗靠近了甄嬛,輕聲道:“姐姐且瞧著吧,這真正的名堂兒可是要到了。”
甄嬛扯了扯披上的妝緞狐肷褶子大氅,“過於求成,只道是蠢笨了。”
唯月便也不再出聲,冷眼瞧著那自梅叢中一女子著柔嫩的鵝黃色輕絹衣裙翩然而出,衣裙上籠著粉色攢金銀絲線繡的重重蓮瓣玉綾罩紗,如煙霧一般。金光爍爍的曳地織飛鳥描花長裙,裙擺綴有無數流光溢彩的細碎晶石,光輝璀璨。與她華麗奪目的衣衫相映的是滿頭參差不齊的水晶流蘇挽起的青絲,逶迤夜空裡如明月一般奪目飄逸。每一次舞動間,枝上的梅瓣與輕雪紛紛揚揚拂過她的雲鬢青絲,落上她的衣袖與裙擺,又隨著奏樂旋律飛揚而起,漫成芳香的雲,彷彿紅花與白雪都是出自她的呵氣如雲,寒夜裡,更顯輕薄羅衣下纖纖嬌軀散發出的濃鬱芳香沖淡了梅花的清馨,眾人慾醉。【摘自原著】
如是突如其來的驚鴻舞,不僅是玄淩瞧得愣了神,便是眾人亦是看得又驚又愕,那女子驀然旋身秋波流盼,星眸欲醉直如勾魂奪魄一般。嬪妃中已有人忍不住驚呼:“何常在!”
那女子如荷瓣一般嬌小的面龐上桃花玉面,耀如春華。
清冷的梅香沁入心脾,唯月和甄嬛相視一笑,她苦練驚鴻舞卻不得其神,莫說是純元皇後,便是連甄嬛當初亦是不如的,只是如今的天時地利人合使得玄淩格外痴迷沉醉些許罷!
唯月微微轉了身,便是瞧見祺貴嬪眼中的憤懣不平,江詩婧眸裡的志得意滿,想來她是覺著這依舊是按著原著走的吧,畢竟只看過改編版的電視劇的江詩婧只要在大體上不出錯,她算是無法看得破這迷局了。
她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縱使是百夷出身,憑此一舞,加之之前的動人歌喉,想來這何常在便又是要有寵冠六宮的味道了,我即使位高貴為淑妃,但終究有了子嗣不及她,她未被廢黜前便極得皇後信重,如此一來怕是祺貴嬪一流也要落了下乘了。”
祺貴嬪聽得此話便是轉過身來,瞧著唯月似是出神發呆的樣子,料想是瞧了這舞蹈念及己身方才自語出聲,不過……
她抬頭憤憤瞧了何浣碧一眼,幾乎咬碎了銀牙,好容易查到她的把柄讓她被禁降位,為此還被皇後娘娘好一通的教訓,現下子又來狐媚惑主,真真的下賤坯子,不由啐了一口,“狐媚!”
想了一通,又罵了一遭兒,卻又是怕這何浣碧奪了自個兒在皇上和皇後身旁的地位,瞧著那嫋嫋娜娜的身影,不由憤懣,眼珠子一轉卻又是一招上來心頭,這下子她便是要徹底毀了她,這何浣碧憑借歌喉舞姿獲寵,她還就不信了,若是奪了她的聲音,這皇上還能疼她不成?即使徹底沒了希望,那皇後那兒才有她的穩固地位。
想到這兒,祺貴嬪便是喚了貼身的丫頭玉露來,悄聲吩咐了去。
玉露聽得此話縱使不願想勸著幾分,瞧著自家主子的樣子便也只能罷了,瞧瞧按吩咐退下了。
唯月拉下一隻梅花,笑的淡然,這可不幹她的事兒不是。
乾元二十一年臘月,何常在因舞複寵,晉正五品嬪位,至此獨得聖寵,不過數日便又是晉位正四品容華,據她原本的地位只餘下一階,也是令六宮側目。
唯月斜靠在貴妃榻上,淺笑道:“她得意了那樣些日子,也該收收心了,讓那個小姑娘準備好了,接下來便是她了。”
乾元二十二年三月,宮女榮赤芍被幸,冊為更衣,不過數日便接連晉封到正五品嬪位,賜封號為:儀,又過數日竟是直接越過了那何容華,晉位為從三品婕妤,距主位僅有一步之遙,更是被賜居於宓秀宮,獨居主殿天巧殿,恩寵之盛令人側目,奇怪的是,宮中主位竟是無人出聲勸阻,連居於頤寧宮的太後都未曾多說什麼。
只是老人兒知道,甫一見了那榮婕妤,竟是與六年前歿了的順選侍便也是華妃慕容世蘭容顏幾乎相同,想來原也該是慕容氏的女兒,慕容世蘭的妹妹,玄淩自知虧欠了慕容世蘭可不是好生待了她唯一的嫡出妹妹了,如若她家不曾獲罪,想來已是封了貴嬪了,又豈是那個百夷出身的何容華可比的?玄淩到底是對慕容世蘭有愧的,多照拂她的妹妹,也算是略解愧疚之情,不管如何,這榮婕妤註定不會有孩子,何不就這樣好生待她,也算是對九泉下的慕容世蘭的一種交代吧。
作者有話要說: 剛從老家回來補得一章,也許有不周到的地方,現在也是忙昏了頭,因為目前弦月還病著,從期末前的一個星期開始住院,住了二十來天打了近三十天的針,整個手都腫了,出院的第二天又回了老家,昨天剛剛回來,老家沒有網,這個是回去之前打的一部分,現在補完,加上弦月又是團支書兼任青協副會長所以有一些總結計劃和一些活動還要參與,只能說盡量更,也盡全力保證質量吧!
其實弦月前些日子被幾部小說和同學差點洗了腦,要不讓瑞雪學學唐朝的唐高祖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上戰場?巾幗不讓須眉?好吧腦洞開的好大,但素感覺還可以是腫麼一會事兒?親們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