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提著自己的衣袂,腳步如風的追了過去,這心裡蹬蹬蹬的打鼓,一邊想著要不要去喊人救人,一邊又害怕他這一頓腳,就會錯過那個黑衣人離開的方向。

最後咬咬牙,還是選擇自己先去追。

城外的松樹林裡,吳掌櫃總算追上了那個黑衣人,可是自己卻累的只能雙手扶著膝蓋,使勁的猶如狗喘一般。

黑衣人背對著他站著,那個水粉藍色衣裙的女子,則是被他綁在樹後,只能勉強讓吳掌櫃看清楚一點衣服。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隨便抓一個姑娘?”吳掌櫃喘了半天,總算是能說出話來,手指都有些顫抖的指著那衣服,一雙眼睛都急的通紅。

“我從來都不隨便抓人!我只抓該抓的人!這大膽的女子,居然女扮男裝混入朝廷?此等膽大妄為之徒,她早就應該知道下場的。”

黑衣人聲線冷冽的猶如正月裡的冰淩,直接刺穿了吳掌櫃的心頭。

下一秒,吳掌櫃就突然跪在地上,一邊給黑衣人磕頭,一邊求饒道:

“這位好漢!我求求你,一定不可以把我閨女,送給朝廷。她這樣做,那也是被逼無奈!她是在做好事,她不該死啊!”

“這繁榮縣上到知縣葛枚,下到低保李四,那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不僅貪汙朝廷的稅收,那更是逼良為娼無惡不作!”

“想我們秦家那是世代良民,如果不是葛枚為了一塊好地,殺了我們全族的人,我閨女也不會混入縣衙!求求您看在我們在逼不得已的份上,求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的閨女吧!”

這個答案,月湘黛是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轉回來想想,覺得有也道理!

在這個男尊女卑,又階級等級明顯的世代裡,區區一個草民,有了冤屈那多數也是上告無門的。

想來這秦羽也是個厲害的女子,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女扮男裝進了縣衙,這才想辦法要給自己的族人報仇,扳倒葛枚等人的。

沐陽栩和月湘黛對視一眼,沐陽栩才繼續說道:

“逼不得已?你們既然自己都身不由己,受夠了被人欺騙壓迫,那你們為何還要欺騙別人?為你們賣命?”

“哼!什麼逼不得已?通通都是騙人,你們不過是為了效忠那個幕後的主子,通通都是找的藉口罷了!”

吳掌櫃聞言愣住了,半晌之後才不確定的問道:

“好漢,你說的可是我們店裡的羅佩?我們從來都沒有騙過他,更沒想過要他的命啊!這孩子,是我閨女,在山裡撿來的。”

“我看他良善又勤勞,所以才留在店裡的。至於店裡其他的夥計,那都是自願來的,就更加談不上什麼欺騙,每個人都有飯吃,也不會沒有命啊!您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