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湘黛聞言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覺得羅佩又回到第一次見面,雖然智商不一定進場線上,但是好歹也沒有傻到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看到她這個表情,羅佩似乎是看出來,月湘黛有些嫌棄他笨,憨憨的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

“我這次有問秦姑娘的全名,還是因為你說的呢!她說她叫秦羽,就住在城東。哦!對了,我去賣廢舊的竹簡和紙張,還是她給我出的主意呢!”

說到這裡,羅佩立刻換上一副佩服的表情,繼續道:

“這秦姑娘啊!和你真的很像!你們都一樣聰明!這次來,還告訴我,傍晚的時候,縣衙附近也有不少的垃圾處理,應該也可以弄倒廢舊的紙張什麼的,到時候肯定也可以賺一點,我還準備從今天晚上就開始去呢!”

去縣衙附近撿垃圾?

月湘黛是真沒想到,原來羅佩的作用,不僅僅是在福來錢莊,敢情連縣衙鬱始修都想讓他參合?

想到這裡,月湘黛突然眸色一暗,如果說秦羽就是秦典史的話,那麼從最開始,秦典史就是鬱始修的人?

可是……為什麼呢?

鬱始修看起來和齊宣這樣的朝廷認識,並非是一路的,如今齊宣費心尋找的人,就在自己的麾下,鬱始修到底想幹什麼?

與羅佩道別,月湘黛心事重重的走了。

可是她這心裡,是越發的不安,羅佩是她的朋友,更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君遠兮這個小叔子,第二個接觸對她有善意的人,所以她不能看著鬱始修這些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的人,將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人給推倒萬劫不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境界。

那她應該怎麼辦呢?

去問鬱始修?

就鬱始修那笑面虎,別說她,就連總和他在一起的齊宣,都對付不了,她又怎麼弄的了?

所以……為今之計,還是要找到這個直接的聯系人秦羽,似乎才能保護住羅佩。

月湘黛想到這裡,腳下的步子也停了,轉了轉眼睛,計上心來。

福來錢莊內,幾個夥計都在忙著核對今日的庫銀和賬目,吳掌櫃在保險措施十分得當的櫃臺後面走出來,先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內院去了。

突然,一個黑衣人抓著一個水粉藍色衣服的女子,從空躍走,嚇得吳掌櫃差點沒坐在地上,那原本想要開口喊出去的話,卻是卡在喉嚨裡,立刻又被他嚥了回去。

反應過來之後,吳掌櫃立刻又沖到前頭,正有一個小夥計拿著撣子,在打掃門口的這塊牌匾,被突然沖進來的吳掌櫃嚇得一個哆嗦,手裡的撣子卻沒有控制住,直接打在吳掌櫃的腦袋上。

“不好意思,吳掌櫃……”小夥計本來是想道歉的,結果吳掌櫃根本沒給他那個機會,直接消失在外門的出口,絕對是把他這用心的道歉給浪費了。

繁榮縣平時人就不多,更何況此時天都快黑了?那像是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幾乎還都是漫不經心的踱步走的,所以除了吳掌櫃,幾乎就沒有人發現,那一黑一藍奇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