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演戲的蝶妖和負責監視三餘無夢生動向的蝶妖交流了一下,這才發現大事不妙,然而事已至此已,唯有虔誠祈禱三餘不要對別人的私事有太多好奇心,也不要像某某人一樣有過於強大的想象力拐到奇怪的陰謀論上去。

“不過說起來,三餘找馭恆夫人有什麼事呢?”

“好像是為了聖嬰主的事。”跟著三餘的蝶妖說道,“他似乎已經注意到了欲界的事,為了避免日後妖界與欲界聯合,所以打算賣人情說交情順便提升妖界的實力讓他們不至於受制於欲界。”

“聖嬰主?好耳熟的名字。”負責演戲的蝶妖想了想,“是不是晦王曾經說過的那個番茄炒蛋發色的妖?我們好像還沒有親眼見過他呢。”

“我們見過的。”她的同伴小小聲地提醒道,“你忘了嗎?就是馭恆夫人一直抱著的那個長不大的嬰兒啊。”

“也就是說那個被馭恆夫人摟在懷裡呵護備至時不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嬰兒其實是個大男人?”演戲蝶妖抖了抖,“噫……好惡啊……”

在玄皇那裡蹭吃蹭喝的鏡侖昆也有類似的感受,在找怪樂地之前,三餘也曾經來同玄皇聊過,也正是從玄皇口中,他才最終確認了怪樂地怪嬰的真實身份。

“感覺就像是以前我看過的一個故事一樣。”鏡侖昆對玄皇說道,“那個故事裡一個紅頭發小男孩發現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寵物鼠其實是一個難看又懦弱的男人變的,光是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了對吧?”

玄皇嘆息道:“確是這個道理,不知道馭恆夫人知道這件事後……”

“以三餘無夢生的情商肯定不會和馭恆夫人說實話,畢竟他是想讓聖嬰主恢複又不是想讓聖嬰主在嬰兒狀態被馭恆夫人摔成腦震蕩。”鏡侖昆說道。

“三餘先生那邊自然是不需要擔心的,只是以聖嬰主的個性……”玄皇又是一嘆。

“難道他會介意馭恆夫人佔山為王嗎?”鏡侖昆驚訝道。

“那倒是不至於,相反或許他會很感謝馭恆夫人對怪道,“只是要讓他配合三餘先生不與馭恆夫人起沖突……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

一想到那位任性自負基本上不給別人面子的怪樂地之主,玄皇就感到一陣又一陣頭疼,眼前彷彿出現了只能用勞碌操心四字概括的未來藍圖。

“無論如何,一切都是為了百妖路,不只是怪樂地,我們黑獄也迫切地需要擴充實力。”他說道,“如今惡鬼三兇的下落……我們已經有眉目了,只是最為關鍵的承載三兇之人……”

“可以確定明月不夜羽就是鬼王與鷹後的孩子。”面對病人家屬無故事的人,南溟的大夫肯定無比地說道,“先前我們也曾請情報部門的人調查過,結合時間地點,此事不會有錯。她如今身上出現的怪異現象應該是血脈所致,換句話說……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隨著他的話,無故事的人本就蒼白的面容上越發失去了血色,輕聲問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有一個方法。”南溟大夫說道,“在她死後將用寄靈之術將她的意識另存他處。”

無故事的人:……

恕他直言,這真的不是正常人想得出來的辦法。

然而南溟大夫依舊在一本正經地論證這樣做的可行性,他皺著眉頭補充道:“不過這樣做也有風險,其一是寄靈之術不可能百分百成功,其二則是鬼王血脈不會讓她輕易死去,更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在明月不夜羽死後,屬於鬼王的意識徹底覺醒,佔據她的身體,以其妖族強大的生命力使其複生。所以在我看來,這個辦法有和沒有是一樣,總之不太可行,我看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說得很真誠,但話語未免無情了一些,無故事的人一陣渾噩,一時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