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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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首雲蛟拉著釋閻摩叨逼叨當然不是為了與他拉近關系,亡靈之夜的怪脾氣廣為人知,暗尊與他沒有絲毫交情可言,他只是有一件事需要釋閻摩的協助。
在久遠之前的六妖力戰巨魔神一戰中,暗界大將荒初近赦受到重創導致妖心異能無差別攻擊妖類,他們不得不讓人將他封印起來。百載光陰轉瞬即逝,如今怪樂地由馭恆夫人坐鎮,黑獄由吸化了封世末妖能的玄皇統領,在玄皇的外交手腕下,兩界關系越發親近。而暗界這邊,六首雲蛟每次計算戰力都覺得有一口妖血如鯁在喉,侯尊伯尊早就在先前的沖突中被殺,封世末也在佛鄉被玄皇以正當理由吞噬。酆都三千裡雖然得力但能為有所不足,同樣出生暗地的亡靈之夜整日四處遊蕩無所事事……荒初近赦解封一事勢在必行,哪怕為此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然而最令人感到可恨的是……
暗界握有解封之能的妖,出生無始暗界的葬雲霄已經自說自話、不知所蹤很多年了。
“你與葬雲霄有些交情,由你去說服他,應當不是難事。”
釋閻摩看了六首雲蛟一眼,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未走多遠便瞧見了在路邊等他的白澤,這位與他同行了很長一段路的友人依舊是那副好像萬事皆不關己的無憂無慮模樣,哪怕是他請託之事他也沒有要主動關心一二的樣子。釋閻摩在心裡揣度了片刻白澤的心思,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高難度工作,緩步走到他面前說道:“你的訊息傳得很及時,我到得不算晚,墮神闕已經平安無事了,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嗎?”他注視著白澤面上的神情,想要找到一點類似於欣喜、輕松的感情,但自然是無果的。
“沒有了哦,這次真是多謝你了。”白澤笑道,“雖然不是很喜歡那家夥,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他不能出事……啊,不用那麼嚴肅,我對百妖路沒有絲毫惡意。”
“我知道,你不用強調。”釋閻摩回應道。
“不過,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妨說說看唄。”白澤說道,“好朋友間就是要互相幫助嘛。不管是找東西還是找人,我應該都能幫得上忙吧。”
“原來如此,南溟的情報網確實在苦境很出名。”釋閻摩說道,言語中帶著兩三分的嘲諷意味,“那麼你應該已經知道我需要找的是什麼了。”
他想起了曾經陪同白澤旅行時巧越的那隻蝶妖,那種善於隱匿行跡又行動迅捷的精靈確實很擅長竊聽工作,而百妖路的動向應當也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內。
“雖然你對六首雲蛟很冷淡,但是該做的事還是會去做呢。”白澤大方地承認了他監聽了兩妖的談話一事,“那名為葬雲霄的妖倒也曾經來過南溟,而且欠下了一個人情,你要是沒辦法靠友情來說服他,這份人情也可以借你用用。”
“我明白了。”釋閻摩很快聯想到了葬雲霄與一人類換心一事,以南溟那些玄乎其玄的術法,要幫他這個忙確實不是不可能之事,“請你告訴我此妖的下落,至於說服之事便不勞你費心了。”
白澤笑著說出了葬雲霄的所在,釋閻摩很快便離開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瀕臨友盡了?”旁觀的蝶妖忍不住問道,“其實你沒必要把我們監視他們這件事說透。”
“不管說不說清楚那件事都無所謂。”白澤篤定地說道,“你不覺得,釋閻摩是那種一輩子都放不下交情,但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性格嗎?”他的笑容越發具有親和力了,“和這種人往來實在是再輕松合算不過了。”
蝶妖莫名感覺自己知道在談雲說雨的小說裡以白澤為原型的角色總是反派擔當的原因了,對白澤付出感情的人,除非有阿藥那樣的包容力或者小歲那樣與其意氣相投的性格,不然遲早會被他氣死。
“哦,對了,不要忘記把荒初近赦即將破封的訊息和他的能力情報告知馭恆夫人哦。”白澤提醒道,“比起某位總是理直氣壯選錯誤答案的妖,還是馭恆夫人更重要一點吧。”
當然,暗界的利益更是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的東西。
“不過,白澤大人。”蝶妖有些猶豫地問道,“晦王陛下曾經下令說她不想讓馭恆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更不想讓夫人恢複記憶,我們要怎麼將這件事告知她呢?南溟的人莫名其妙給自己送訊息,這件事怎麼想都很可疑吧?”
“嘛,這種小事你們自己想辦法就行了吧。”白澤笑了笑,雖然先前對馭恆夫人表現出了真情實感的關心,但這並不影響他對她做出略顯刻薄的評價,“畢竟以馭恆夫人這種連懷裡抱著的嬰兒實際上是個成年人這件事都看不出來的微弱觀察力,要蒙騙過去應該很簡單吧。”
蝶妖們在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陣後,終於編織出了一個足夠騙小孩子的計劃。她們請九黎壺中精於變化的狐妖變化成暗界妖怪的模樣,故意讓怪樂地的妖偷聽到他們迎接超級厲害的有剋制百妖之能的荒初近赦大人回歸的計劃。鑒於怪樂地的妖們的智商連小孩子都不如,他們毫不猶豫、完完全全地踩進了這個善意的陷阱,歡天喜地地派出三隻妖將這個“費盡心思”“打聽”到的重要訊息通報給了馭恆夫人。
整個計劃按照蝶妖們預想的那樣進行著。
只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