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4 謝臨沈珏的童年

李太傅最近發現,他的太傅府裡出了個好苗子。

北疆鎮北王謝安之子,謝臨。

一個被送入宮中做九皇子伴讀的少年。

明面上是陪伴皇子讀書的臣子之子,實則是一個隨時可能成為棄子的質子。

李太傅教書多年,閱人無數,自然能看出,這個少年的鋒芒被打磨得極為圓潤,不露痕跡。

可藏得再深,也掩不住那骨子裡的冷硬與清醒。

這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於是,他悄然將謝臨引薦給沈譽。

這並非第一次,他一直以來都在為二皇子網羅可用之才,埋下隱伏的根基。

太子風評已敗,皇帝也不再信任,而沈譽卻憑借冷靜隱忍的性格,穩穩地立在所有皇子之中,不聲不響地積累著屬於他的力量。

一場棋局,在幽靜的書閣中展開。

——

室內燃著檀香,煙霧嫋嫋,淺色的香氣彌漫在沉靜的空氣裡,映襯著屋外漸深的夜色。

燈影微晃,光線落在雕花紅木案上,映照出棋盤上黑白交錯的局勢。

沈譽坐在一側,衣袍寬松,眉眼端正,氣質溫和沉靜。

燭光映在他如玉的指節上,他執起一枚白子,輕輕落下,語調如常,不疾不徐:“鎮北王一世忠烈,滿朝皆知。”

棋盤上的黑白子靜默對峙,映著他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指腹輕拂過棋罐,白子與木罐碰撞,發出輕微脆響,像是某種隱秘的伏筆,藏在這片寂靜之中。

謝臨坐在對面,燈火在他睫羽投下一層冷淡的陰影。

他身形瘦削,衣色素雅,眉眼間透著極致的剋制感。

燭光映著他微垂的眉目,削瘦的下頜線落入陰影裡,顯得輪廓更清冷了幾分。

他執黑子,落在一角,封住了一線可能的退路。

沈譽望著棋盤,輕輕摩挲著白子,緩聲道:“可惜,忠烈之人,也難逃權謀詭計。”

燭火微微跳動,投映在雕樑畫棟上,模糊了光影,平添幾分沉肅。

他隨手拈起白子,又落下一步,聲音輕淡,彷彿只是閑話家常:“當年北疆戰亂,你父本該凱旋歸朝,封功拜相。”

謝臨沒有抬頭,指尖拈起黑子,靜靜地落在棋盤一隅。

他的動作極緩,棋子落下時,彷彿帶著一絲近乎壓抑的冷意。

沈譽眯了眯眼,看著那步棋,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可惜,朝堂之上有人容不得鎮北王勢力太盛。於是,他戰死沙場,謝家家破人亡。”

話音未落,棋盤之外的世界陡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