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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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松在去銀行的路途中被急召回公司,沈補玉正在雙臂懷抱在一壁賬目前悠閑踱步,此時的他嘴角含笑,滿是得意神色,像個博弈遊戲中勝出的頑童。
扶松久不見他這種笑容,馬上就猜:“您發現了?”
“是股票。”沈補玉眉飛色舞,“是投資股票。金大宏把這些資金透過股票買賣從自己的公司轉到其他公司,這些公司之間一定有種必然聯系,我查到了其中一家公司的負責人,猜猜看是誰?是海都財務副總經理的獨生子!”
扶松倍感吃驚:“那麼也就是說——”
“對!現在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些公司一定都跟海都有關系,這些資金從海都貸出,在金大宏手裡轉圈,最終重新回到海都高層的私人帳戶裡,上百億啊!真是幹得棒極了!我要你現在馬上去查清這些公司的負責人,我真是太大意了,到今天還叫你跑銀行。”他一邊說著一邊跑到沈簷的辦公桌後面開密碼箱,從裡面取出一把格洛克17,檢查彈藥之後把它從桌上推過去,“要小心,動靜別太大。”
盡管他們只是以上下屬的關系相處了五年時光,但柳扶松對於這個對自己算得上有知遇之恩的年輕上司一直有著崇拜敬仰的微妙感情。從調查金家的賬目開始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兩三個月時間,兩人分工明確,柳扶松只負責跑腿收集資料,而那些有用或者沒有用的資料疊起來能裝滿沈簷辦公室裡的一牆書櫃,沈補玉一個人看完了,不但看完而且精確的找出了異常可疑之處,並且是在不影響日常工作的前提下。這段時間他的日均睡眠不到四個小時,他的效率抵得上一個團隊,柳扶松很難想象如果沈補玉不是在為沈家效力,那沈氏將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對手。他頭腦清晰直覺靈敏,從天賦和勤奮上說,他比沈簷更加出色而專注,只是他現在還年輕,為人純善世故不足,社會根基又淺,又好在對於沈簷,他始終有種怪異的順從與依附,像具被控制著靈魂的傀儡,不會做出一點點不利於沈氏的事情。
其實在柳扶松心底最深處,他為沈補玉感到惋惜,沈簷雖然欽點他為執行總裁,從職務上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始終控制著沈補玉在沈氏佔有的股份比例。可如果說沈簷防備沈補玉,他對他又是完全放任,沈補玉隨意出入他的辦公室,掌握著沈氏最高機密,甚至有他保險箱的密碼。無論是弟弟,還是下屬或是床伴兒,這種信任都是極不尋常的。
柳扶松看不清這兩人的關系,他感到迷惑,卻又不自覺被吸引。
烏黑的槍械折射著冰冷低調的啞光,不到最危險的時候沈補玉不會把它拿出來,扶松猶豫了片刻,問沈補玉:“那您接下來要做什麼?”
沈補玉沒有回答他。他坐在靠椅裡,十指交錯抵著下頜,琢磨著怎麼才能拿到金大宏在瑞士銀行的私人帳戶資訊。他需要沈簷的幫助,但這件事情沈簷如果知道了,非但不會幫助他,搞不好還會大發雷霆,從此就把他關在閣樓裡,關到他打消這個念頭為止。
那麼現在能幫助他的只有警方了,而且,他手上現在掌握的這些證據也足夠警方逮捕金大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