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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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韻事
高博拿著手中的照片仔細端詳著, 那是一張兩寸黑白小照,照片上的男子約莫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側著身子向著前方露齒而笑,一雙眼睛熠熠有神。這男子無疑是英俊的,尤其是那笑容明朗而富有感染力, 讓人過目不忘。
高博把照片推給於麗麗, 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於麗麗緊盯著高博:“你認識他?”
高博看著於麗麗緩緩搖頭。
於麗麗哂笑了笑道:“其實你是認出來了, 不過不敢相信就是了。”說著就把照片翻了過來,又推給高博:“你看看後面的字, 是他親筆寫的, 這總賴不掉吧。”
高博伸手接過照片,照片的背面有幾個淡淡的小字,是鉛筆寫的“劉素雲同志惠存 周秉昆年月日。”高博低頭看著照片, 默然無語。那次嘉宜忽然找不見人,郭瀟天冒冒失失的跑進了周予浵的家, 客廳的老照片裡有一張周予浵幼年時的全家福, 應該是和這張照片差不多時候拍的,照片上的周秉昆也是這樣很有感染力的笑著。如今的周秉昆更有威儀, 連笑容也是矜持有度的。可若不是五官沒有大變樣,讓人絕不想到他亦有過那樣璀璨的笑容。
可是高博無法把這樣璀璨的笑容和那個病弱的生活在打罵中的婦人聯系起來,就把照片推還給於麗麗, 冷靜的說道:“這張照片無法說明任何東西, 即便能證實照片上的字就是周秉昆本人寫的, 也是一樣, 更何況你根本無法證實。於麗麗你不要瞎想了。”
於麗麗冷笑道:“我瞎想?這麼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媽師範畢業後,本來是在n城的實驗小學教書的,怎麼卻越混越不濟到了蘇鎮;可我外公一家從我結過婚的兩個姨媽和一個當時還在讀書的舅舅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十幾二十口人,能從n城的郊縣,一下子全遷到n城市區去。我那個郊縣文化站站長的外公還能到監獄去當上了獄長。就是差不多在我出生前後的事情,看了照片我就全想明白了。”
高博知道這水深的不是他能趟的,便站起身來道:“於麗麗你也說這是你想的,隨你想得天花亂墜,那都沒關系,你只要不對別人說,特別是別對我說就行了。”
於麗麗忙一把抓著他:“你別走,我不是和你商量嗎?”
高博惹著怒氣道:“這事你和我商量不著。”
於麗麗脫口而出道:“可你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啊。”
高博聽了這話,猶如被人打了一悶棍,就咬著牙問道:“於麗麗,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了你這事,我妻子已經跟我離婚了。你還想拿這孩子要挾我?我告訴你,你別做夢能找照片上這人麻煩,你就是到了北京,還沒見著人呢,就該給遣送回來了。你要發瘋自己瘋去,別拉上我。”
於麗麗皺眉道:“好歹我也在部隊鍛煉過,這些常識我能沒有嘛?我就是跟你商量,能不能有其他途徑找到他,我也不是跟他翻舊賬,就是希望他能讓我媽走得好過些。”
高博惹著怒氣給於麗麗分析道:“憑一張什麼也說明不了的照片,憑你單方面的臆測,你就能肯定他要對你媽負責?於麗麗你別做夢了,周秉昆可沒那麼容易就讓你賴上了!”
於麗麗也火了:“可你怎麼知道我說得不是事實,你還不是一樣拍腦袋說的,高博,你就是覺著他有權有勢惹不起罷了,你自己人熊也別說我賴啊!”
高博聽了這話倒是給她氣笑了:“好,你是女英雄!我告訴你周秉昆的兒子現就在n城開公司,騰輝集團就是他的,你既然不是賴的,就先去和他會會吧。”
於麗麗卻是鬥志昂揚:“你以為我不敢去嗎?”
高博道:“你敢不敢去都不關我的事,於麗麗你自己是在什麼環境長大的你清楚,我希望你不要一時發瘋讓另一個生命延續你這種痛苦。”
於麗麗探究似得看著高博:“可是我覺著如果我把孩子生下來,你不會像我那個親爸那樣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高博聲色俱厲的跟她保證:“我會的,我只會比他更過分!於麗麗,如果你想拿這孩子來要挾我,就打錯算盤了,這孩子生下來就意味著我的生活全被毀了,我會恨他恨自己,你還跟我談什麼責任感?這孩子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不負責任的産物,你要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出生,對孩子也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於麗麗看著高博的樣子,勉強笑了笑:“好了,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這孩子我不會生下來的,那天我喝了有快大半瓶子的老白幹呢,這要生下來是個傻子,還不是害大家一輩子。不過高博,我後悔來著,要是那天我沒喝酒,打死我也會把這孩子生下來的。這輩子我大概也碰不上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高博瞪著於麗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心裡是慶幸還是後怕。
於麗麗卻語氣誠懇的說道:“高博,你陪我去找周秉昆的兒子好不好?你這知道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最會顛倒黑白,要是我沒說兩句話,他先說我是敲詐勒索把我關起來怎麼辦?你是律師,好歹做個見證。你只當接受我的委託做我一回私人律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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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麗麗也變了臉:“高博,你接受誰的委託不是委託啊?再說他真就把我送進公安局,我供出來的頭一個也是你啊。你一個專業人士在場,好歹場面不會失控不是嗎?”
他們在這裡爭執個沒完,那邊剛下飛機的周予浵卻是連打了兩個噴嚏,周予浵仰靠在車子後座上,從褲子口袋了掏出方格子手帕摁了摁鼻子,笑道:“這才走了幾天哪,誰這麼惦記我?”
親自前來接他的葉盛榮一踩油門,笑嘻嘻的答道:“什麼叫才幾天啊?你這一去都快一個月了,可是把安嘉宜安美人惦記壞了。”
周予浵輕皺了皺眉笑道:“別瞎開玩笑,好好的,怎麼說起她來了。”
葉盛榮正經的說道:“我這還真不是開玩笑,安小姐前一陣子出院了,因為黃院長說她的帳是結在騰輝集團下面的,所以她打電話到公司來要把帳平掉。我跟她說這一進一出的,手續比較麻煩,還是等過陣子周總回國再說。她倒好,三兩天就是一個電話,問你回來了沒?”
周予浵聽了這話,微笑不語。
葉盛榮從後視鏡內瞧著周予浵的笑容,卻覺得有些礙眼,便存心戳他道:“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假模假式,擰巴得要死的小丫頭片子上心的?”
周予浵聽了大笑,只說道:“我那是救人,那還顧得上計較她擰巴不擰巴,再說她那會都暈了,看著倒也不假模假式的。”
葉盛榮從鼻子裡長出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規勸道:“聽說她是淩霜手下的,我說你招誰不好去招她,你不是成心給淩霜添堵嘛?”
周予浵聽了臉色一板,頗為不悅的說道:“我還真沒去招她,不過都是舉手之勞,隨手幫幫忙罷了,再說我要對誰好,還要看淩霜眼色嗎?”
葉盛榮見他翻了臉,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風月場上的事,圖的就是玩個高興,旁人在邊上多嘴是掃興了些,他也就是一時有些為淩霜打抱不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