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行對安嘉宜還是有印象的,原來是張總辦公室的,有幾次拿過檔案到辦公室讓他簽過字,便也如實彙報道:“剛工作不久的一個女孩子,長得很清爽,人看起來不錯。其他的我回頭再找人事部的人瞭解瞭解情況。”

等劉行詳細瞭解了情況,倒是犯難了,安嘉宜什麼都好,可她結過婚又離過婚了,這總是個忌諱。這事要由他嘴裡告訴周秉昆似乎不太合適,要不說似乎也不行。劉行想來想去便找出周予浵的號碼,想先跟他通個氣。

周予浵過了他父親這一關,便忙著融洽和上海有關方面的關系,聽了劉行的來意便笑道:“這事您說不說的都沒什麼關系,倒是嘉宜在單位還請您多關照。”

劉行聽了周予浵的話,便也搞了個平衡,這邊讓人事部的人給安嘉宜換了個崗,算是給周予浵一個交待,另一面卻也把安嘉宜已婚離異的事告訴了周秉昆。

當周秉昆十萬火急的把周予浵召到面前責問他這事時,周予浵只輕飄飄的說了句:“她結過婚怎麼了?不是離了麼?不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嗎?”

周秉昆聞言立刻偃旗息鼓,“恨不相逢未嫁時”是周家的名言,當年事發時,周予浵的媽媽曾多次拿這句話來質問周秉昆,忍無可忍時,周秉昆也痛快的承認過。他對那女子確是在一剎那間有過這樣的沖動。於他應該是未娶吧,可那樣的情感只是一剎那的真誠,婚姻中卻有更多現實的考量,最終每個人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軌跡上。可當初一時意氣所承認的話,便成了紮在周予浵媽媽心中的一根刺,她是個高傲的女人,更是追求完美的女人,在很多年裡這句話都是她折磨周秉昆折磨自己的利器,就連周予浵也是耳熟能詳。

周秉昆無力再去指責兒子什麼,只說道:“我希望你對自己的選擇是慎重的。”

周予浵點頭表示肯定,可幾乎在同時,周予浵忽然醒覺不知不覺中他這次步子邁得有些大了,遠遠的越過了他素來定的進退有據,留有餘地的準則。

於是周予浵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安嘉宜一開始吸引他的無疑是她的樣貌和氣質,然後呢,他和她的一直的相處幾乎是離友好都還差一個等級。安嘉宜一直很明顯的排斥他,認真算起來,相識以來安嘉宜和他之間有無數細微的沖突,一個眼神,一句話,對一件事的看法等等等,他們其實就沒一致過。可因著他的強勢以及嘉宜的敏感和乖巧,彼此間又能迅速找到和平的切點。他們的關系便在這不斷的細微的沖突和短暫的言和中迴圈往複,而他竟在這迴圈往複中找到了幾分戀愛的滋味。

周予浵確定他喜歡這滋味,若需要用婚姻固定下來,他也在所不惜。嘉宜的鬥爭和苦惱,周予浵一直都盡收眼底,可他既已邁出這一步,便不容她逃了。

於是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他打電話讓葉盛榮安排請z行辦公室和人事部的人一起吃個飯。z行十八樓俱是各方神仙鬼怪,沒有背景的人也難混到這一層。請這些人吃飯,是幫嘉宜圓場子,更重要的是他要以明確的姿態介入到安嘉宜的生活當中。

以安嘉宜的性子自然是會有反彈,也許還會憤怒,可週予浵並不是情聖,他覺著既然是決定了兩個人在一起了,有什麼事就還是一起擔著比較好,哪怕是地獄呢,兩個人一起待著,也比讓另一個上天堂好。

車子剛進n城市區,周予浵就接到了沈熙之的電話:“予浵,回來沒,今晚一起出來聚聚。”

周予浵聽他聲音透著股意興闌珊的味道,就知道此人又踢了淩霜的鐵板:“今晚不行,我和嘉宜要請銀行的人吃飯。”

沈熙之立時如同打了雞血:“什麼叫你和嘉宜?你們現在什麼情況。”

周予浵扼要的回答道:“目前是我單方面的決定。”

沈熙之嘆為觀止:“這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

周予浵言簡意賅的總結道:“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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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一下週衙內的去向和心路。衙內和高博是兩種男人,誰更好,見仁見智。但對嘉宜來說,無論何時,高博對她仍有毋庸置疑的影響。

還有這就是個故事,輕松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