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

等周予浵到古越時所有人都已經坐好。騰輝那邊只來了葉盛榮和集團辦公室主任夏主任, 餘下的都是z行的人。十六個人的大圓桌倒也坐得滿滿當當,只剩下了兩個位置,z行行長辦公室劉主任和人事部李總之間空著一個座位,李總邊上的葉盛榮和再過去的安嘉宜之間也空了個座位。

周予浵一進門就瞥見了斜對著門坐著的安嘉宜滿臉驚疑、如坐針氈的樣子,卻只目不斜視的微笑著上前和起身打招呼的李總握手寒暄道:“不好意思, 路上有點堵車, 讓你們久等了。”

辦公室劉主任也起身笑道:“周總來遲了, 待會兒可是要罰酒的。”

周予浵爽快的說了聲:“那沒問題。”就不客氣的坐在了李總和劉主任的中間。

周予浵坐下後就指著李總和劉主任,對夏主任道:“省z行是j省最早透過iso9000論證的銀行, 現在我們集團正在進行這個iso9000論證, 今天我是特地把李總和劉主任請過來的,你可要把握機會,好好跟李總和劉主任取經哦。”

安嘉宜聽了這話頓時略鬆口氣。她今天到了古越知道是騰輝請的客, 這心裡就是驚疑不定,剛才大家就坐的時候, 非得把她往上座推, 雖然都沒有明說什麼,可那話裡話外的曖昧, 已經逼得安嘉宜快撐不住了。

周予浵跟夏主任說完,便轉頭對葉盛榮道:“葉總,這事你也多關心啊。”說著順便瞟了安嘉宜一眼, 見她明顯放鬆了許多, 不由微微一笑。

葉盛榮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兩句, 瞥見周予浵笑得很有些那麼個柔情蜜意的意思, 不由暗自腹誹,為了個安嘉宜至於這樣麼?

見客人都到齊了,服務小姐就開始倒酒上菜,他們首席幾個人推杯換盞,從周予浵的上海公幹,聊到了正在上海開會的劉行,從劉行又聊到了正在召開的全國銀行工作會議,接著便是全國的宏觀經濟形勢,下半年的經濟走向…

其他人也樂得輕松,由他們幾位雲裡霧裡的侃著,只自顧自己吃著,卻也不忘在關鍵處附和兩聲。

隨著周予浵劉主任等人越聊興致越濃,安嘉宜心裡還是有幾分嘆服的。辦公室劉主任,其貌不揚,在行裡面風評並不好,行裡面資格老一點的人私下裡都管他叫劉公公,意指他媚上欺下,沒什麼水平。可此番安嘉宜聽他隨便起個話頭,都能聊得頭頭是道,倒也不像大家說的一肚子稻草那麼不濟,嘉宜心裡便想著,這人說一級幹部一級水平果然是沒錯的,至少這嘴上功夫還是有的。

可安嘉宜不過才在心裡誇上這麼一句,劉主任就發話了:“唉,你們幾個也別只顧著吃啊,周總,葉總還有咱們夏主任在這坐著,你們也應該敬敬酒啊。”

辦公室和人事部的人都是人精,前面沒出動,只是不想打擾領導談興,劉主任這一發話,幾位男士忙主動出擊。可騰輝的周予浵、葉盛榮和夏主任顯然都是千杯不倒的級別,幾輪下來依然都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直瞧得劉主任心癢癢的。

劉主任一向也是好酒之人,以前是掃蕩酒場無敵手,現在難得碰到騰輝這幾個酒品這麼好的,他要不是早查出了糖尿病,實在不敢多喝,怎麼也要親自上陣將騰輝這幾個人都拿下。

他這邊摩拳擦掌的,辦公室的幾個心腹自然也是心神領會的。可惜今天z行來的人雖多,刨去幾位女士不談,人事部的幾個也隨他們李總都不好酒,敬酒都是禮節性的,點到為止。真正沖在前面,實打實的和騰輝的人杯到酒幹的也就只有他們辦公室這四個男的。

喝了幾輪下來,辦公室的幾個人也都有數,對方都是硬骨頭,不好拿下。可已方能忽悠的生力軍都上過了,連素來不好說話的金娟也起身敬了周予浵和葉盛榮兩杯酒。端坐不動的,只得一個安嘉宜。

辦公室的人卻也沒打算去惹她。安嘉宜和周予浵的緋聞人盡皆知,今天騰輝突然請辦公室和人事部的人吃飯,那用意也是和尚頭的蝨子——明擺著的,周予浵說什麼iso9000論證那都是扯淡,誰還看不出這一晚上他那眼風總是有意無意的瞟著安嘉宜。可人家既然樂意蒙著一層窗戶紙玩曖昧,大家都是場面上混的人,誰也沒那麼不懂事硬給他捅破了。於是辦公室的人在援軍乏力的情況下,也都消停了。本來也都是酒足飯飽的了,誰也不願意再不要命的往前沖,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可葉盛榮見z行的人消停了,便招呼夏主任道:“老夏,咱們也應該敬敬z行的同志們哪。”

坐在首席的周予浵笑眯眯的頻頻點頭贊許道:“應該的,應該的。”

葉盛榮有了他這句話,幹脆第一個便敬起了他左手邊的安嘉宜:“那我就從安小姐開始了,安小姐,祝你工作順利,我先幹為敬啊。”說著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安嘉宜縮在那裡當了一晚上的隱身人,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嘉宜也只求速戰速決,便說了聲:“謝謝葉總。”端起面前的高腳杯裡的紅酒猛喝了一大口。

可葉盛榮卻沒那麼容易放她過關,倒懸著手中的空杯子笑道:“我喝的是白酒都幹了,安小姐喝的是紅酒卻只呡一口,這有些不夠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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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浵見了便笑著皺起了眉。葉盛榮見了周予浵那樣,倒也不想讓他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便開口贊道:“安小姐好酒量,我說安小姐一晚上只坐著不敬酒,原來是等著後發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