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旒見他這模樣好似沒有半點被罰的焦灼感,反而還躍躍欲試,姜旒不自覺的看向旁側的蕭斛,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瞧方才那密衛的模樣,蕭斛定然罰的不更重。

見自己沒罰到要害處,眸色一閃惡趣味的看向那密衛:“如若有失,提頭來見!”那密衛瞧起來終於有了些壓力,抱拳領命:“是!”

姜旒又轉向另一個密衛:“你帶一隊人,守在源城往樂門的險道處,源城若派兵,立即回稟。”那密衛看了自家君侯一眼,見自家君侯淡淡移開目光,這才領命:“是!”

蕭斛這邊兩隊人馬直奔西南兩方,而他們就守在源城官道邊的丘陵之上,這條道,源城的兵走不了,卻怕後頭有那位神兵藏伏的兵馬。

如今整個源城是被晉軍團團圍住了,一隻蒼蠅都別想從源城飛出去。

“這麼久僵不攻也不是個辦法,若劉穩和附近的都城請援,只待援兵一至,這場戰怕是又要僵持許久了。”蕭斛一雙鳳眸含著冷厲的光看著源城樓上獵獵翻飛的免戰旗。

姜旒想著無敵方才的樣子,多半是師叔的信。

一時間有些走神,就沒聽蕭斛說了什麼,蕭斛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這才想起姜旒已經連著四日不曾好好休息了,優美的唇線微微一動:“你先休整一日,我親自在兒守著,一旦有什麼異動,我再讓人稟你。”

劉穩一時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姜旒倒也不急,想著剛巧去尋一尋無敵,便立即點頭應下。

“嗯,如此,我先回營!”姜旒說完駁馬就走,直到回頭看不見蕭斛那邊幾人的身影,這才呼了口氣,打了個轉兒,去了無敵落下的那片樹林。

她進來樹林,從懷裡摸出一隻哨子輕輕一吹,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微微蹙眉,原來這小東西只要一吹哨子,不一會兒就來了,今兒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

姜旒一時間有些焦急起來,又吹了一聲哨子,這還沒抬頭,就聽見鳥兒撲扇翅膀的聲音,她一抬頭就見頭頂的樹杆之上一個圓潤滑溜的腦袋正歪著頭,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姜旒抬手示意,往時還不等她抬手,這小東西就乖乖站在她肩上用小腦袋蹭她了,如今這是怎麼回事,那雙豆豆眼眨巴了半天,就是不下來。

姜旒這一思索算是明白了,這小東西不是被嚇住了,恐怕是方才她太過冷淡,還被人拿箭唬了一回,這才生氣了。

烏鴉這種鳥兒最是通靈性,有些小情緒也是正常。

姜旒這麼猜測著就從懷裡拿出肉幹來,小東西在樹梢上跳了兩下,這才肯飛下來,也不落在姜旒肩上臂膀上。

只落在馬頭上,啄著姜旒手裡的肉幹。

這小東西,脾氣還真大,她有些哭笑不得取下無敵爪上的信,這一看,一雙眸中頓時浮上心計來。

“文非……”

姜旒立即駁馬回營,這才進營門就問道:“殿下在何處?”旁側的侍卒接過姜旒的馬兒,急匆匆跟在姜旒身後。

“大人,殿下在徐大人帳中議事。”

姜旒腳步不停;“速速帶我去。”那侍卒將馬繩遞給旁側的人,立馬上前引路:“大人請隨我來。”說著把姜旒引到了徐毅的大帳之外。

門口的侍卒遠遠見人來,早就去稟報了,姜旒一到就被請入帳中。

這一進帳,就見上首一身戎服的胡皎,俊秀堅毅,身邊坐了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姜旒又想起方才侍卒說的徐毅,姜旒總算在腦海裡想起來這個人來。

“您不是……徐莊主麼?”姜旒一時間有些愣住,覺得哪裡怪怪的,又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

徐毅笑了笑:“難為姑娘還記得我,是仲吾先生舉薦,這才與姑娘共事。”姜旒這才點了點頭,一邊的胡皎卻一臉不明所以的看向姜旒,又看了看徐毅:“兩位……認識?”

徐毅恭敬回道:“哦,忘了同殿下說,我此來投奔您,正是仲吾先生所薦。”胡皎嘶了一聲,這位徐先生自打去樂門為自己出謀劃策,就不曾吐露過與自家師父相識,這會兒倒是怠慢了。

忙請罪:“不知徐先生是師父所薦,多有怠慢,還請先生莫要怪罪。”徐毅忙托起胡皎的手道:“能為殿下分憂,實乃我徐毅之幸,再說殿下如此高看於我,賞賜不盡,何來怠慢一說。”

姜旒不禁對徐毅這人高看幾分,只是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客套又看的頭疼,忙拿出仲吾送來的信,放到二人中間的小幾上:“殿下,徐先生,眼下有一樁急事要二位定奪!”

胡皎忙拿起信一看,心中不禁一顫!

這文非,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