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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自從胡三皇子被迎回樂門,就被劃了封地,抬為瑞王,邶國一時間有些坐不住了。
原本就是聽說晉帝要在邶國境內殺了質子胡皎以此討伐邶國,誰知這胡皎竟然被接回晉國封了瑞王。
一時間邶國軍營內氣氛十分緊張,原本說晉帝要在邶國境內殺了胡皎嫁禍邶國。結果晉國卻說的名正言順,說是邶國派軍追殺胡皎,他們這才佔了樂門迎回胡三皇子。
邶國將校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樂門被奪,兩國關系徹底惡化,邶帝拓跋煒撥了幾位上將,幾位上將亦是請了軍令氣勢洶洶而來,勢必要奪回樂門,進兵晉國。
胡皎說完這些,神色也有些愁:“樂門如今的實力其實不太適合開戰,一來北地苦寒,作收難以飽腹,二來此去又是臨近冬季。”若梧州一亂,逃難路上要被凍死多少人……
仲吾先生長嘆一口氣道:“但晉帝等的就是晉邶開戰這一天。”當年是因為晉國遭前後夾擊,為了避戰這才與邶國談和。
如今南下基本收複,早就能騰出手對付邶國了,更別說如今邶國新君登位,朝中勢力不穩。
“我本想修書一封與邶帝談和,可父皇主戰,卻又不得不歇下,故此糾結,才來叨擾先生您。”胡皎俊秀的面容上愁色如雲,眸色沉重。
仲吾微微沉思不太好言語,只將目光移向旁側的姜旒:“旒兒你可有什麼想法?”胡皎順著仲吾的目光也看向姜旒,一時間有些看呆。
姜旒自從回來樂門就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不再戴人皮面具,裝扮也換回了女裝,畢竟璧琰閣少主的身份不能再用,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姜旒看懂了仲吾眼裡的微妙,開口道:“在我看來,晉帝給的這個樂門十五郡就是給我們準備的一口棺材。”
姜旒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水,看向胡皎,面色也有一瞬的慘白,他只覺得心口被重重捶了一下:“姑娘何出此言。”
姜旒眼底薄薄的冰涼浮漫上來,直直看著胡皎的眼睛:“瑞王,您這才回了晉國,那位就立刻給了您封號封地,還是最難堅守的北境。您要知道就算你與邶帝有私交,也不可能談和,您信不信,只要您欲與邶國談和的信件飛往上京,我們就會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證。”
胡皎愈聽心中愈涼,姜旒的話像兜頭潑來的冰水,瞬間讓胡皎從發尖涼到了腳跟,胡皎只覺得頭皮一緊,唇齒發幹:“我……”
“所以王爺,我們必須想方設法回到上京,在這北境您的性命不是握在自己手裡。”姜旒看著他慘白的面容和逐漸有些頹喪的神色,只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胡皎:“您先瞧一瞧吧。”
胡皎接過信件開啟一看,眉頭越蹙越深,他的母妃張昭儀,死了……
“既然他無情,也不能怪我無義。”胡皎面色深沉,閉了閉眼努力提起精神來,他向來信奉喜怒不形於色,姜旒卻從他微紅的眼角看出了幾分他內心的痛苦之色。
此時,胡皎心中對晉帝唯一的一絲情感也徹底消散,壓抑了十年的怨氣也一層層翻湧上來,好似要將他吞沒。
胡皎看向仲吾和姜旒,起身行禮:“還請旒兒姑娘和仲吾先生給我指一條明路。”仲吾見他神色認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瑞王殿下又何必行此大禮。”仲吾立即將胡皎扶起,嘆了口氣道:“既然那位當瑞王您是他的一步棋,那您就要徹底擺脫他的局,反子為主。這次晉邶既然徹底撕破了那層窗戶紙,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胡皎垂著眼,點頭:“我原本在邶國收攏了不少勢力,不過這次為了收複樂門,折損了不少,這兒又有鎮南侯蕭斛,我一時間有些不知從何處入手了。”這前有狼後有虎,如今他又沒什麼勢力,真可謂是寸步難行。
胡皎擔憂的正是姜旒所擔憂的,她道:“我記得鎮遠侯給殿下您下了帖子。是兩日後,鎮南侯府上設宴舉慶奪下樂門?”姜旒一雙漂亮的鳳眸看向胡皎,胡皎看著她瓷白如玉的面容微微一愣:“確有此宴席。”
仲吾也微微點頭:“如此,便由你陪瑞王一同出席,保護殿下安危,順便會一會這個蕭斛。”仲吾自是不好出席這個宴會,但是又不太放心瑞王獨去,他身邊如今多是鎮南侯的人,始終是放心不下。
胡皎十分滿意,覺得甚好:“如今邶晉正在對峙,先看一看這位鎮遠侯,到底是何打算。”仲吾點點頭,胡皎便告退了。
送走了胡皎,叔侄二人在簷下站了許久,各有心事皆是沉默。
見姜旒也要走告退,仲吾道:“旒兒你的身份不得再用了。”就算璧琰閣被滅,她卻是刺殺過晉帝的人,這個身份確實不宜再用了。
姜旒面上的笑微微僵住,只道:“姜旒這個名字乃是師父所取,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不能棄名。”
仲吾知道她師父走了,她心中對晉帝是怨恨滔天,一時間有些不忍心說下去!
他消瘦而輪廓分明的面容之上深深淺淺的皺紋因為他面色深沉,而顯得愈發深刻,仲吾的目光沒了往日的銳利,反而透著一股看不見底的沉靜。
姜旒握著手,指節泛著白,仲吾的眼神自她指間移開,道:“旒兒,你在姜國時叫什麼名字?”姜旒握著的拳微微一僵,看向仲吾。
姜國時?
她都快忘了,只記得她到璧琰閣時還不到十歲,那時師父就和她說,她生來就是做殺手的命,生來就是殺晉帝的人!
於是賜姓為姜,姜國的姜,賜名為旒,冕旒的旒。
師父是姜國皇室後裔,是個出色的公主,與仲吾和褚旭師出同門,自從接管了璧琰閣,她的目標就是殺晉帝,而褚旭卻不知怎麼的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