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好哇!

我幾乎能夠從鑰匙保管員的臉上看出這幾個譏諷的詞了。可他故意擺出不顯露的樣子,質問秦業。

“這是綢緞。”他說,“價錢有點貴!”

“真的假的!”最先驚悚的是段必勝,他把覆蓋在頭上的布料取下,掃了一眼,然後又扭頭痛心地望著秦業道:“阿業,你完了!要不你現在回家求你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把家產給變賣了,拿了錢財來賠償?反正就你一個三代單傳,他們所有的不都是給你的嗎?所以不要太悲傷!不要太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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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安慰非但沒起效果,反而如同毒鴆入口,秦業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哽咽出聲。段必勝一把拋下綢緞,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地安慰他,但從表情上看,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秦業頓時懵了,他說道:“這、這很貴嗎?”

“對!”段必勝惋惜道,“剛剛那人不是說了嗎?這是綢緞!”說罷,他瞟了鑰匙保管員一眼。

對方臉色發青,一言不發。

這時候焦無遠走到布料面前,將它們撿起來,把它們拿到明亮的地方,抖著手展開布料看,他的眼神彷彿看的不是布料,而是黃金。

秦業一看他那眼神,頓時心道完啦!

當下他拉起一張臉,欲哭無淚。他兩眼直直地望向焦無遠,張口欲辯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焦無遠盯著布料,仔細檢視,忽然道:“沒事!”

說完,他拍拍手中的布料,將它們疊好。“洗好還能用!”焦無遠說。秦業恍惚地猛站起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段必勝狠狠踢他一腳,賠著笑臉,對焦無遠道:“謝謝您!”

“對,謝謝您!”秦業馬上說。

他的臉上也露出感激的表情。段必勝刻意威脅他道:“聽到沒有?別再給哥我搗亂,下次再遇到了,直接把你賣掉還錢!”接著他又感嘆道:“真是遇到好人了啊!”

段必勝說這話時不住偷瞟那鑰匙管理員,搞得這姓董的面上下不來。這事姓董的未必沒錯,這匹布料就是從倉庫裡取出的,可見他剛才在樓下打麻將時,樓上的鎖並未鎖牢。這才給段必勝等人可乘之機,遛進去偷布匹。

焦無遠有些責怪,叮囑鑰匙管理員:“下次你打麻將,走前檢查下門。”

姓曹的沒滋沒味地應了一聲。

“也好,幸虧進去的人沒壞心,要是哪個放把火,都是可燃品,那就糟了!”焦無遠如此感慨道。

“不會的!”段必勝聞言,面色難得正經點。“除非是精神病,誰又能做出這種事來呢?”段必勝攤攤手,毫不在意:“最怕不過有人盜竊,如果真是昂貴的料子,還是收拾好才好!”

“這些布料的確難收集!”焦無遠點點頭。

說完,他悵悵然,長吐一口氣。接著,抬頭望向樓梯寬曠的頂端,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只見他一會兒擰眉,一會兒嘆息,一會兒哀怨,彷彿心中有無限的苦悶,無法訴說出來。

我們就靜靜在一旁註視。

好在不久後,他醒過神來,招呼我道:來,我帶你看看我儲藏的布料!”

於是我隨著焦無遠再次踏上樓梯的征途。在樓梯的頂端有個小小的邊門,剛剛經歷了段必勝和秦業的一進一出,現在開了一條縫。透過門縫能夠看到內裡的樣子,幾排架子一字排開,那些布匹摞得很高,旁邊還有像書冊的東西。後來焦無遠把它們開啟給我看,原來是在樹脂塑膠薄膜裡夾雜了一些布料。

“這些布料不方便儲存。”他說。

我答應一聲。接著四下觀望。“我以為布料的種類就十幾種。”我說。

“純面料就不少,還有些特有的提花織布手藝,以及一些染布的技巧。”焦無遠不愧是專業學的,隨意取出一塊向我指點,“像這塊,夾纈染,是了不起的傳統手工技藝……至於這一匹布,製作手藝已經快失傳了!”焦無遠嘆口氣,又盯著那塊布料發怔,心裡悵悵然。

我望著那匹藍夾纈的布,藍白相間,花紋繁瑣,樸實厚重,的確別具一格,難得少見。我似乎也被他的心緒傳染了,逐漸感受到一種沉悶。可我心裡也清楚,這是沒辦法的事,時代在進步,新的會取代舊的,鐵犁牛耕有它獨到之處,可機械化還是歷史大程序,能給人帶來更多的益處,必然會取代一些精益求精的。

這麼說吧,恐龍化石有它的研究價值,可人不能幻想著只活在恐龍時代呀!

“希望這些技術能被記錄下來,成為一份寶貴的藝術資料。”我只能如此評價。焦無遠聽到我這麼說,忽然一愣,良久之後,他也只能點點頭,贊同道:“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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