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棺材不可先落淚!”蘇妁小聲給自己打氣,繼續往膳堂一旁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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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的侍衛她無計可施,汪府的人又都認識她,故而也扮不成小丫鬟,唯一的法子還是從兩側無侍衛把守的地方想辦法。

“呀——呀——”正在此時,一隻烏鴉振翅掠過蘇妁的頭頂,撲騰幾下翅膀落在了膳堂的房頂上,許下落下時用力猛了些,兩隻爪子踩的那琉璃瓦發出兩下‘咔嚓’聲。

蘇妁盯著它,只覺如一道靈光灌頂!

她偷偷挪來一把家丁修樹時才用的長梯,費了半天勁兒終於搭好,踩著爬上了房頂。

琉璃瓦不僅硌手硌膝蓋,稍一用力還會活動發出些聲響,蘇妁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一點點往中間爬,待爬到她估算好的桌案上方時,用了差不多一柱香。

先是輕手揭開一塊瓦片,蘇妁趴在上面仔細往下看了看,看不分明。因著琉璃瓦片片相疊,揭開其中之一也只露出個一指寬的縫隙,除了縷縷微光旁的什麼也看不到。蘇妁緊接著又揭開第二片,第三片,縫隙有三指寬了,便可清楚的看到下面情形。

這會兒汪夫人已帶著劉側妃回了房裡,姐妹兩人細談孕兒經驗。膳堂內的方桌上,汪萼正端著一杯酒敬李成周。

只是那杯子裡浮著幾絲灰,正是先前揭琉璃瓦時落下的。蘇妁看不真切,桌上之人卻是看到了,然而汪大人與李成周卻只是相視一笑。

汪萼忽的轉身將那杯髒了的酒澆至地上,邊緩慢的讓杯中玉液流淌,邊言道:“這杯就敬張玉安吧,才剛當上潮洲知府沒兩年,就一命嗚呼了。”

王爺夾了口菜,漫不經心道:“貪汙賑災款項,實在是罪無可恕,只是聽說謝首輔抄了張家滿門,連個家丁都未放過,卻獨獨留下了一名張府的舞姬。”

“呵呵,”邊乾笑兩聲,汪萼提著銀壺將酒杯重又斟滿,語間奚落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吶!他謝首輔也是個男人,面對美人兒的主動投懷送抱,如何不軟了手腳?呵呵呵呵——”

蘇妁挪了挪被硌的快要破皮兒的胳膊肘,娥眉深蹙。這個謝首輔,不僅殺人如麻,原來還是個大色鬼!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咂了咂嘴,思忖著那個女人跟了他,看似臨時尋了條活路,只怕日後也是生不如死。

憐憫了一番,她再趴下身子仔細聆聽。

就見李成周與汪萼對飲了一杯,趁汪萼提壺再斟之際又言道:“聽聞那名舞姬也是個命苦的,幼時爹孃犯了重罪被關押大牢,那姑娘才被賣入了風塵。如今一朝得勢傍上了當朝首輔,竟連爹孃也一併獲釋!”

“這豈不是徇私枉法?”汪萼忿然。

李成周放下手中玉箸,拾起一旁的核桃在手中盤玩,笑道:“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

屋裡的人在笑,蘇妁的臉卻變的煞白。王爺最後的那句話在她耳邊反覆縈繞。

“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

她心中閃過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如臨大敵,心神俱慌!她反覆思忖著這個念頭將會帶來的利與弊,以及種種阻撓。

譬如縱使她有心,又如何才能接近他?又譬如宮中美女如雲,自己這點姿色能否讓他提起興趣?便是有了興趣,那興趣又能否大到肯為她放過詬誶自己的人?

若是以上難題沒有對策,爹孃無救。若是以上難題有了對策,她無救。

落入那人手中,等待她的必是各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只稍一遐想,便有一股強烈的寒意襲來,將蘇妁整個人籠在濃重的陰霾裡。

待冷靜下來後,她又問自己:若是上輩子死前可選,是滿門三十六口同赴黃泉,還是由她一人獨受折磨?

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大不了忍受到救出爹孃後,她便咬舌自盡。用自己一人的死,換全家人的生,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值的。

想通這些道理後,蘇妁又俯身下去去聽。這回聽到的是他們正在商議由王爺出面,為謝首輔辦洗塵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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