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亦塵笑道:“想不到暮景師弟他們速度竟然比我們還快。他們此刻已經在等我們了。我們這便去吧。”

有弟子佩來感應方向,倒是免去了迷路的困擾。一路開至最快速度前進。一些海中的怪物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眾人已經呼嘯而過。

安月蘭倒是很有感觸,假設剛來的時候就能這麼樣可以省下好多事了吧。不過也就想想了,來的時候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像這麼亂轉估計一年也走不出去吧。不過還是有點慶幸,這次總算是沒有用下海,這樣的海水粘在身上,那簡直是最痛苦的折磨了。

很快明亦塵三人就見到了暮景。看其身體雖然有些許狼狽,倒是沒有多大的損傷。再看後面卻是吃了一驚。那後面只有一個人,卻是呂蘭州。

明亦塵似有所動,輕聲問:“曾越呢?”

暮景搖搖頭:“可惜了,是我沒能照顧好曾師弟啊。我們在一處海島上遇見了極為棘手的敵人。我們三個都受了傷。曾師弟為了救我們被,哎,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啊。”

“啊!”安月蘭忍不住掩著嘴驚呼一聲。

暮景看起來神色沉痛異常。他轉過身讓出身後的呂蘭州。呂蘭州雖然回來了竟似乎受傷非常嚴重,仔細一看竟是右手一截手臂被什麼東西咬下去了。只是這呂蘭州也是一條好漢子,竟能忍到現在,只是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昏倒。

明亦塵暗怪暮景不夠仔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只是當下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趕緊運轉法力給呂蘭州治傷。手沒了是變不回來了,只有先止血。檢查了一下身上反倒只是一些小的皮外傷,並不嚴重。

將呂蘭州安置好,明亦塵暗嘆口氣。吩咐道:“先回去再說。”眾人自然沒有異議。明亦塵便揮手向天打出了一個訊號。

奇怪的是等了半餉居然毫無反應。明亦塵臉色微變,又在接連打出幾道訊號。還是毫無反應。

阮素心色變道:“難道,那樊鐵樹把我們都困在這裡了嗎。該死,我才不要一直在這裡待著。”

暮景道:“那老東西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這豈不是等於公開和玄清宮撕破了臉,他到底是有著什麼依仗才敢作出這樣的事。”

明亦塵安撫道:“諸位莫急。這裡雖然不是什麼好所在,至少目前並沒有什麼危險。我看就算以他樊家的能力也是不能控制這方天地。仔細想想,應該有別的辦法出去。”

明亦塵雖是這樣說心中卻暗想還是自己託大了。明知道那樊家有問題還來參加這試煉如今難道真要被關在這個法寶的結界之中嗎?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明亦塵轉頭對安月蘭說:“師妹,你仔細相想。在那神秘人傳你招數之時有沒有說過什麼話呢?或者你在意識的彼端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事,說不定這會是我們出去的線索。”

阮素心忍不住嗤之以鼻:“師兄你確定這,安師妹能有辦法嗎?”

不去理會阮素心,安月蘭又回憶了一下那個夢。其實說夢並不準確,那只是一次意識的巡遊。在那同樣是渾濁腥臭的大海裡。她的意識的確是見到了很多常人無法觸及的隱秘。在那裡,她便是主宰,一切事物和生靈都在她的指尖下戰慄

在那常年昏暗如同烏雲遮蓋著的天空之上,曾有一點金芒閃過。那金芒似乎是擁有靈智的存在,並不只是單純的一束光。甚至,可能是自己無法理解的某種事物給自己傳遞的資訊?安月蘭不能肯定,那裡,或許便是出去的關鍵。只是,要如何做呢?

安月蘭閉上眼睛,她的身體內無法存貯能量。此刻自然是空虛無物。然而隨著意念的運轉,手指之上漸漸發出了透亮的光芒。這絲能量與那時的攻擊性不同。顯得深蘊而內斂從而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安月蘭感覺到自己好像與這方天地多了某種連線。似乎是靈魂之間搭起了一道橋梁。她閉著眼睛向天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璀璨的光芒照的人們眼睛生疼。天空上不知何時也同樣飄過來一點微光。兩道光芒飄飄搖搖慢慢的碰到了一起。展開一圈細微的空氣漣漪。

四下裡是俏然無聲,安月蘭卻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什麼東西發出“翁”的一聲鳴響。那種震顫的強度使她的頭腦裡像被針紮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