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亦塵詢問的目光,安月蘭倒是毫無保留將自己是怎麼遇到那個神秘男子以及他是怎樣傳授自己那一招都講給他聽。

明亦塵驚訝的張了張嘴:“竟有如此奇事?看來那人也是個隱世的高手啊,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甚至於說不定他便有可能是那個樊家背後之人。”

安月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如此,他卻傳我如此神通,到底是何用意呢。況且,我沒有感受到他有什麼惡意。”

明亦塵點頭:“既然如此便不要多想了。時機一到,福禍自有天定。上古三萬年,便是多一件未聽過的神通那也屬正常。師妹,你感覺還好麼?”

安月蘭笑著搖搖頭:“只是暫時沒什麼法力,但是正常走動沒問題的。呀……糟了,師兄,快去阮師姐那裡,我忘了,她剛剛也在抵擋一隻怪人。”說著說著卻是忽然想起被自己兩人遺忘了很久的阮素心。

明亦塵一拔身型,如同一陣風吹了過去。安月蘭也趕快往那跑,到得近前卻是先鬆了一口氣。只見那怪物已經被活活分成了兩截,倒在地上是生息全無。

只是可憐了阮素心,不光一雙寶劍被那怪人身上的硬甲硌的傷痕累累。而身上一件才換不久的衣裙又被那怪人的內髒噴的花花綠綠。此刻的阮素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連瞪安月蘭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安月蘭倒是覺得有點抱歉,便給她說了一句好話:“今天多虧了阮師姐,否則我們可就危險了。”

明亦塵點點頭:“每個人的表現我都記在心裡。等回去以後便會稟明眾位師長。到時自會有獎賞。”說著卻是伸手在阮素心身上一揮。有一層淡白色的光暈將其籠罩。明亦塵這是在用他自己的法力為阮素心治療身體的疲累。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阮素心哪想到這許多,只以為這是明亦塵對自己的關心。她還以為這塊大冰疙瘩終於要被自己融化了呢。臉上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身體漸漸的康複了。心裡倒是有點同情起安月蘭來。心說,這個災星也是費盡心機整天跟明亦塵膩乎在一起。此刻卻是什麼也沒得到。旋即又想,這又能怪得了誰呢,似她這樣卑賤的家夥都能得到幸福,那自己又怎麼能平衡得了呢?

試煉還在進行。不管阮素心在那裡惡毒的猜度著安月蘭可悲的未來,幾個人又繼續前行。在斬殺了那五個怪人以後,難得有一段平靜的時光。一般越強大的怪物所擁有的領地也就越大。當然群居動物除外。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走著,忽然安月蘭發現在前方的一隻龐大海蛇屍體下靜靜躺著一朵小花。淡黃色近乎透明的花朵有拳頭大小。纖細的花莖似是不能承受它的重量,因此有一半是斜斜的貼在地上。

明亦塵也發現了這朵花,微微一笑。這正是他們要找的。

小心翼翼的將之收進玉瓶裡放好。明亦塵暗中鬆了口氣。

阮素心問道:“師兄不是說這種花是從死氣裡生長出來的嗎。可是為什麼完全感覺不到呢。反而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明亦塵淡淡一笑:“從死氣而生卻徹底的將之擺脫盡化為生命之力。這也是此花的神奇之處。這也是曾經的神遺留給人間的禮物吧。可能也是一種告誡,人終須在絕望裡尋找光明。”

安月蘭喃喃重複了一句:“人,終須在絕望裡尋找光明。或者並非是神,而是人自身便具有的可貴品質。就像師兄,無論敵人多麼強大,哪怕是面對厲桓池也是毫不退縮。”

明亦塵苦笑:“師妹謬贊了,我哪有那麼了不起。只是職責所在,便只能咬著牙上了。”

阮素心卻是心底裡冷笑,好你個安月蘭還是賊心不死。你以為明亦塵是你隨便誇幾句就能被你迷住的嗎?簡直是不自量力。

她這樣想著卻是打斷兩人的談話:“師兄,我們還是先去收集骨惡之花吧。其他的閑話出去了再說不遲。”

明亦塵嗯了一聲:“好!”

許是這片土地都是由屍體堆積而成所以死氣異常的充沛。這裡的環境非常適合那花朵的生長。時間不大便是採集夠了數量,甚至還有所富餘。

與暮景在之前便有約定。所以明亦塵也不多做耽擱。掏出一枚弟子佩輸入法力來感應暮景的方向。片刻之後便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