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份書簡(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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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師父把這些記載的書籍都藏在秋原峰了,你未曾借閱過?”
“不,秋原峰的藏書我全都讀完了。”秋原峰上的藏書雖然雜亂,卻比主峰的正經藏書有趣許多,在他少時枯燥修習歲月的難得閑暇時間裡,來秋原峰看書,便成了最大的消遣。
閣中藏書包羅永珍,拋去六成謝秋溯不知從哪兒搜羅來的話本似的傳記,也有不少助長修煉精品典籍,謝秋溯收了輕鳶做弟子後,為了讓輕鳶修習有伴兒,更加勤快的提溜明亦塵過來,以致於到得後來,秋原峰的藏書,他竟然比主峰的更快囫圇看完。
可是那些書裡,似乎未曾見過那本書簡啊,難道少時看得太不認真,漏掉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明亦塵還是決定往書閣走一趟,安月蘭瞧他抬步就走,瞬間消失在門口,雖不知究竟,也連忙裹緊了披風跟著出了門,可剛一轉出門口,便結結實實的一頭撞在拐角處隱在黑暗中的一個後背。
淡淡松香提醒她,這是明亦塵。
詫異的仰頭,明亦塵正抬目望向前方,順著視線望過去,在走廊盡頭,明明滅滅的燈火下,靜靜立著一個人,面龐陷在陰影裡,瞧不真切。
寬大的玄氅隨意裹在那人身上,一陣風吹來,惹出幾聲輕輕的咳嗽,安月蘭聽著那聲音呆了一呆,試探著喚了一聲:“師父?”
“噓,別叫別叫,待會兒再把你師姐招來。”
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帶著幾分做賊心虛,安月蘭悄悄翻了個白眼,聽著他一句話說完又低低的咳,忍不住走上前扶住他往屋裡攙,看他面色煞白,不禁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傷還沒好,怎麼跑這兒來了?”
明亦塵也躬身行了個禮,喚了一聲:“師叔。”旋即跟著兩人重新進了屋裡。
謝秋溯隨意歪倒在椅子上,自顧沏了杯熱茶飲了一口。
“師叔。”
明亦塵走到謝秋溯面前,定定然又喚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覺得,謝秋溯應當是有些什麼想和自己說,或是與他們二人說。
謝秋溯恰好在這時候帶傷過來,總不會只是串門。
果然,謝秋溯放下茶杯,無奈的笑了笑,“你呀,總是看得太透,喏,你想要的。”
籠在寬大袖袍中的左手一翻,嚮明亦塵遞過來一卷書簡,古樸厚重,不知承載了多少歲月。
明亦塵微訝接過,書簡沒有名字,隨意翻看了兩眼,果然是他印象中的那一本。
謝秋溯捧著茶當做是酒又喝了兩口,方悠悠道:“我覺得你應該會想要找這個,今日想起來了,便給你捎帶過來,省得你再去費力搬空我的書閣。”
他說的是之前明亦塵為了找風蘭而搬運藏書一事,明亦塵聽得心下窘然,移目望了安月蘭一眼,不甚自然的咳了兩聲,謝秋溯聽得好玩,笑得玩味,被明亦塵眼神求懇,勉強將笑意蓋在的茶盞之內。
安月蘭未曾察覺這師叔師侄兩人之間一剎那的交流,自顧自問道:“師父,師兄他們怎麼從不知道這魔尊的事情?連帶五百年前的封印都不知曉,過往之事,如此諱莫如深,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
“陳年舊事,提它作甚?哪有什麼諱莫如深。”謝秋溯悠悠道:“你想多了,只是當年為了封印陪葬了這麼多神仙,兩敗俱傷的事情,我哪有臉提。”
安月蘭依然不解,“即便如此,也應當與後輩弟子說些的吧?否則一旦出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豈不是太被動了。”
她問的理所當然,謝秋溯答得更加理所當然,“所以我這不是和你們說了麼?”
安月蘭:“……”
謝秋溯看她無言以對的樣子心情頗好,勾唇笑了,又望向明亦塵,摸了摸鼻子,心中一嘆:得,從野丫頭這兒找來的輕松愉快,這不就得被討回去了。
明亦塵從在廊下見到他起便一臉怪異探究,拿到書簡後這種探究更甚,古井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雖然沉默著,卻像是一場無言審問,謝秋溯終於被他看得起了雞皮疙瘩,抖了抖袖子將雙手籠在袖袍內,無奈道:“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我問了,師叔你便會說嗎?”
謝秋溯撇撇嘴,答道:“你可以問問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