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步距離的普通木樁,沒有冰層覆蓋,她拼著那些年上山採藥練就的身法也許還能一試,可是這明顯要法力才能踩著過去的,安月蘭坦然承認,一步也邁不出。

豆豆啊了一聲,急道:“那怎麼辦。”

“安姐姐,我讓小白帶你過去吧。”

崖邊駐足觀望的人不禁鬨笑,更有人出言諷道:“聽說過帶靈獸帶法寶的,還沒聽說過帶個大活人進來幫忙過關的。”

飛凰眉頭一皺,便要與那些人吵起來,宋清連忙拉住了她道:“飛凰,他們說的雖然不中聽,但是卻也沒錯,你別這樣。你用你的靈獸替安姑娘完成,這試煉還有什麼意義?便是能過,卻也落人話柄,安姑娘往後又要怎麼自處?”

被阻攔下來的飛凰冷靜不少,也知道宋清說的有理,悶悶的扯著小白的毛發,撇著嘴不說話了。

安月蘭安慰道:“別擔心,我有辦法能過的。”

飛凰眼睛一亮,忙問道:“真的?什麼辦法?”

安月蘭狡黠一笑,伸手往下一指,豆豆立即垮下臉來,哀哀道:“啊?又要挖地洞?”

“笨蛋,當然不是。”屈指彈了下他額頭,續道:“我雖然從上面過不去,但是可以從下走啊。”

她幫相命先生採藥許多年,爬山上樹、下崖涉水的本領可謂登峰造極,從木樁上過不去,那麼就從立木樁的土地上,走過去咯。

著瞬息之間能遁地百裡的豆豆下去將淵底探查一番,果然,這一排木樁,確實是立於實地,而且深淵其實並不算太深,不到百步,只是深淵裡縈繞著一層雲霧,叫人看不清底細而已。

探得方法可行,幾人立即從竹林裡尋來不少藤條,編成兩條長長的麻繩,那些一籌莫展的人聽到安月蘭這個方法,初時嘲諷鬨笑,後來聽豆豆將崖底情況報上來,立即變了一副模樣。

有的掏出自身帶的白綾一類法器,直接下崖,沒有這種法寶的,便學著安月蘭搓起麻繩來,一時之間,竹林裡能搓繩的枝條都被霍霍了。

安月蘭搓好兩條麻繩,將其中一條背在背上備用,另一條系在崖邊古樹之上,垂下崖去,而後藉著麻繩,一點一點往崖底攀爬。

深淵之中為了營造深不見底的假象是以霧氣極重,崖壁有些濕滑,那些初次嘗試攀爬的少年還不若安月蘭這個沒有法力的女子來的迅速。

她最先下底,走過百丈深淵,盡頭處是另一面崖壁。

那些跟在她身後過來的少年們,看著高高的崖壁犯了難,下來之後,要怎麼上去?

安月蘭氣定神閑的解下背上的另一條麻繩,交給豆豆,豆豆立即躥了出去,少時,麻繩便悠悠從崖上垂了下來。

她看著那些面面相覷的少年,笑道:“麻繩我不會收走的,你們若是沒有別的辦法,就順著它爬上去吧。”

“木”之試,她最終從另一位雲渺宮的守關弟子手中拿到的評級是“平”。

那位雲渺宮的小妹妹給她竹牌之時面沉似水,感覺馬上便要發作一般,飛凰玩笑了一句另闢蹊徑應當是“優”才對,小妹妹立即黑著臉道:“四明山之試,桃蹊殿內的各位前輩們要看的是真才實學,可不是投機取巧耍小聰明。”

之後排隊爬上來的所有人,俱皆為“平”。

這些人本來還以為自己過不了這一關了,如今卻過了,因此不管什麼評級,於他們而言皆是意外之喜,不少人都跑來向安月蘭道謝,安月蘭看著那雲渺宮的小妹妹越發黑的臉,機智的選擇立刻逃離現場。

出陣之後只有一條路,幾人疾行了許久,直到徹底遠離了“木”之陣的區域,才停下來稍作歇息。

飛凰靠在小白身上,嘲弄道:“這雲渺宮裡,怎麼一個二個都是這樣的?這小丫頭,我們有得罪她?”

宋清笑道:“當然得罪了,他們這種守關之人,自然想要從攔下闖關者這種事身上找到滿足感了,‘金’之試,數千人只過了七百三十一人,‘木’之試,方才崖邊不知所措的至少有一百餘人,結果呢,全被安姐姐帶過來了,你說,那小丫頭能不氣?”

飛凰道:“如此說來,那麼他們這試煉到底什麼意思,還不想讓人過關?”

宋清想了想,道:“試煉是真的,守關之人不想讓人過關也是真的,這並不沖突。”

“哼!虛偽,這就是祁觀晏所說的避世無爭?喂,你想去的那什麼滄浪島,不會也是這種貨色吧。”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會變成那樣。”

飛凰挑了挑眉道:“這還差不多。”

之後兩關,“水”之試與“火”之試,皆為滄浪島的弟子守關,可謂冰火兩重天。

平地橫生的雪山,風雪交加,本就寸步難行,雪山背坡還橫亙了一條滿是浮冰的大河,與雪山一點縫隙也沒留,一路滑下來就會直接落入河中,沒有停靠之處,水底凝冰成刃,若是跌入河中,一不小心怕是連命也要丟了。

參試之人水平參差不齊,有人淩雲飛躍,有人舉步不前,安月蘭再次“投機取巧”,借了河中浮冰當作渡船,悠哉悠哉劃到了對岸。

再次拿到一枚“平”級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