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暴力不留顏面的破陣手法,雖說行之有效,但是隻怕,布陣之人卻是恨得牙癢癢。

她看了看飛凰身邊,“咦”了一聲,問道:“小白呢?”

“哦,我讓它陪著宋清探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宋清同你一起出來的嗎?其他人呢?”

飛凰瞥了瞥嘴,想到共處了好幾天的那幾個人出陣便迫不及待的離去的表現,心裡有些不高興,“他們先走了,奔赴下一關去了。”

安月蘭忽然意識到什麼,問道:“你在這兒,是一直在等我?”

飛凰不懂她怎會突然露出那麼感動的眼神,詫異道:“當然了,不是說好要一起的嘛?人要守諾,這是我們族中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謝謝。”

安月蘭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忽然慶幸聽了勸來四明山一趟。

飛凰有些羞澀的靠過來,悄聲道:“安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你,就格外的想要親近,特別喜歡。這是不是就是一見如故啊?”

“是,一見如故。”

沒有給她太多感慨的時間,一直在啃著竹筍的豆豆突然緊張了拉扯起她的袖角,安月蘭奇怪的轉過身去,只見方才還空無一人的後方空地上,如今正突兀的站著一個男人。

男子道袍臨風,偏生滿眼輕蔑的看著安月蘭,平白的毀了那仙氣飄飄的衣物。

安月蘭被瞧得有些疑惑,垂眸打量起自己,衣物豆豆已經幫她淨過了,沒有不得體之處吧?

正思索著,一張金色竹牌甩在了她身上,連忙撿起一看,入眼便是她的名字,翻過來,另一面篆刻著“七三一劣”。

這是第二關的成績?這樣看來,這人是守關弟子了?

安月蘭連忙起身,向男子揖禮道謝,男人朝天翻了個白眼,她權當沒看見。

飛凰湊過來看,瞧見評級之時憤憤不平道:“什麼意思,為什麼是劣?明明剛剛過去的人還是平!出陣時間相距不過一刻!”

男子譏笑道:“因為人家都是堂堂正正走出來或者飛出來的,而不是爬出來的。”

這種沒意義的話,安月蘭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反倒是飛凰格外生氣,惱怒道:“什麼意思?你是守關弟子嗎?你不好好守關來這兒做什麼?”

安月蘭想了想那石陣最終化為殺陣的樣子,嗯……放棄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男子道:“我自然是,餘下之人俱皆棄權,我看你們,也趁早棄權算了。”

“狗眼看人低。”

“你!”

“你什麼你,你哪門哪派的?姓甚名誰?小姑奶奶我遲早找你算賬!”

飛凰蠻橫打斷他,氣勢咄咄,將男子氣得不輕,卻又自持身份不能與她做口舌之爭,只能冷笑抱拳,道了一句“雲渺宮季志軒,隨時恭候姑娘大駕。”後飛身離去。

遭此一事,飛凰表示,什麼雲渺宮清靜無為,避世無爭,看來全都是騙人的,能教出這麼沒胸襟和腦子的徒弟,看來師父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次選誰也不能選雲渺宮。

安月蘭覺得這話,似乎曾經聽過。

飛凰本是讓宋清在第二關之前等她,遣小白回來就好,不成想,宋清探明瞭方向後,竟然隨著小白一同回來了。

安月蘭揹著宋清偷偷揶揄了飛凰兩句,這位素來蠻橫的蠻族少主,竟然窘迫到滿面飛霞。

竹林往東一千三百步,就到了第二關,“木”之陣。

這關比之前面一關要直白多了,明晃晃的入陣大門擺在眾人眼前,走進去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兩岸相隔達百丈的深淵,深淵中兩步一距立著一排圓木樁,木樁僅有茶碗大小,落腳處覆著厚厚冰層,在月色下泛著冰藍冷光。

冰層濕滑,夜色朦朧更加重了落腳準頭的難度,可要到達對岸出陣處,這是唯一的路。

這關對法力不錯的人來說並不算難題,輕松飛躍也不過縱身之間。可是對法力平平之人來說,卻真有些難住了。

安月蘭她們來到此處的時候,岸邊依然停著不少愁眉不展的人,也有不少健步如飛的輕松渡過。豆豆惦起腳看了眼到對岸的距離,擔憂問道:“安姐姐,你能夠走多遠?”

“一步也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