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顧思杳重喘著方才離開姜紅菱。調勻了呼吸,將她抱在了懷中。打量著躺在臂彎裡的女子, 精巧的鵝蛋小臉上, 紅暈過腮,嫵媚的杏眼中, 清波流轉,紅腫的小嘴微開, 雪白的胸脯隨著不斷起伏著。細細的汗滴布滿全身, 細白的肌膚在汗水潤澤下微閃著光澤。

看著平日裡那雙清澈明淨的眼眸,此刻失神渙散。想到她的這幅嬌軟模樣, 皆是因自己, 顧思杳心中便禁不住的得意與快活, 生出了無限的柔情與愛憐。

他垂首, 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記,惹來姜紅菱細碎的抱怨:“不要了……”

顧思杳輕笑,拉過紗被蓋住了她的身軀, 自己卻起身披衣下床。

姜紅菱只覺得身子被那男人揉成了一團軟泥,癱在床上,幾乎再無力氣動彈分毫。底下那私密的地方,不時的傳來絲絲痛楚, 且黏黏糊糊的, 不舒服極了。然而她現下連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更不要說起身擦洗了。

片刻,但聽床畔腳步聲響, 身上紗被又被掀起,一塊溫軟濕潤的布巾按在了上面。

顧思杳替她清理著,看著紅腫之處依舊滲著血絲,方才曉得世間說女子首次歡好身子受創之事是真的。

一時裡,他只覺得懊悔,適才自己實在過於莽撞粗魯了,抱住了她便忘乎一切。

待清理幹淨,顧思杳將下剩的水拿出去倒掉,重新折返回床上,將姜紅菱再度抱入懷中,低聲問道:“很疼麼?”

姜紅菱迷迷糊糊,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顧思杳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睡吧。”

姜紅菱早已筋疲力竭,合上眼睛,便已沉入夢鄉。顧思杳摟緊了她,彷彿是抱著這世間至寶,薄唇輕彎,也漸漸入眠。

月華如水,透過輕紗帳幔,灑在這對戀人身上。

翌日清晨,姜紅菱被刺目的日光喚醒,睜開眼眸,只見一室瑩亮。她心說這可是起的遲了,連忙坐起,才動了一下,腰上便傳來一陣酸軟,底下那羞人的地方也刺刺的疼著。

她忍不住輕吟了一聲,便聽一人說道:“奶奶醒了?”

言罷,那人將床帳掀起,卻是如素。

姜紅菱已然想起昨夜之事,這會兒見著貼身侍婢,臉上一紅,輕聲問道:“二爺呢?”話一出口,軟糯中帶著一絲暗啞,大不似往日清亮之音。

如素抿嘴輕笑:“二爺在外面。昨夜五更時分,二爺就打發了鋤藥過去,吩咐說奶奶在坤元堂過夜,叫我帶了替換的衣裳,一早過來服侍。”

姜紅菱心中暗道了一聲:他倒是想的周到細心。但如此一來,她倒更不好意思了。

好在姜紅菱也並不是造作扭捏之人,既然事已如此,便也大方坦然了。

當下,她讓如素服侍自己起身穿衣梳洗。

如素來時,將她平日裡梳頭的妝奩也一併帶來了,就放在桌上。

姜紅菱穿衣洗臉已畢,坐在桌前開了鏡奩勻臉,如素便在她身後替她梳頭。

看著菱花鏡中映出來的如花人面,眉眼之間似是有什麼盛開了一般,臉色也比往日更加的白淨瑩潤。

姜紅菱的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她現下是名副其實的婦人了。

顧思杳踏入門內之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情形。

清晨的日頭斜斜的灑了一地,姜紅菱坐在鏡臺前打理妝容,如素在她身後替她梳理著如瀑也似的長發。

他雙手環抱,倚在門柱上,靜靜的看著,胸口充盈著暖意與滿足。

即便沒有夫妻之名又如何,她是他的妻,這一世都是。

姜紅菱微有所感,抬眼向著鏡中的顧思杳淺淺一笑:“怎麼不說話?”

恰在此時,如素已替她將發髻梳好,便欠身退了出去。

顧思杳走上前來,扶住她圓潤的香肩,俯身低聲道:“身子還疼麼?”

姜紅菱聽他提及昨夜之事,臉色微紅,垂首不語。

顧思杳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自凳上抱了起來,扭過她的身子,抱在了懷中,低聲說道:“我實在過於莽撞,讓你受苦了,我該再溫柔些才是。”

姜紅菱看著男人臉上愧疚的神色,心頭倒是甜甜的,微笑道:“我……我出閣前,聽我孃家嫂子說,女子第一次是要難受些,都是這樣的,以後……以後就好了。再說……”話至此處,她臉上紅暈更甚,垂首笑道:“再說我是自家願意的,你不用這樣。”

顧思杳緊鎖的眉宇方才舒展開來,卻又追問了一聲:“以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