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不防有人忽然闖入, 登時有些手足無措。

顧思杳進得門內,一眼便見姜紅菱被齊王箍在懷中, 只覺耳中嗡嗡作響, 胸口彷彿煮開了一般的沸騰著。

姜紅菱一見他來,心中一鬆, 眸子通紅,顫顫道了一聲:“二爺……”

齊王定睛一瞧, 見竟是侯府世子, 更是一臉尷尬之色,嘴上卻兀自嚷嚷道:“這兒是本王姬妾閨房, 你怎能擅自進來?!”

顧思杳面冷如冰, 一聲不發, 大步上前, 一把將姜紅菱自他懷裡扯了出來。

齊王自知理虧,不敢阻攔,只強行辯解道:“本王、本王只是同她說幾句話……”他話未說完, 卻見顧思杳忽然出手,向自己抓來。

齊王亦是練武之人,本欲避過,卻不知為何硬是躲不開他這一記, 右臂被他左手捏住, 彷彿被鐵鉗夾住一般。

他尚且不知顧思杳意欲何為,卻見他左手微微一扳,胳臂上頓時一股刀劈斧鑿也似的劇痛襲來。齊王抱住右臂, 滾在地下,殺豬般嚎叫不休。

姜紅菱落在顧思杳懷中,心神微定,後怕驚懼一起襲來,加之那烈女□□效發作,雙腿軟如面條,竟再也站立不住,栽在他懷中。

顧思杳折斷了齊王的右臂,一言不語,將姜紅菱打橫抱起,大步邁出門去。

廊上人聽見齊王哭號之聲,慌得一起奔進門內。

齊王府中人都急忙去看齊王,顧王氏拄著柺棍,滿臉褶子不住顫抖,向顧思杳斥道:“你當真是糊塗,怎可得罪王爺?!”

顧思杳聽聞此言,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顧王氏。

顧王氏見他目光森冷淩厲,心頭突突一跳,打了個哆嗦,不由退了一步。

顧思杳面上微微現出悲憤的神色來,向顧王氏沉聲道:“祖母,她到底也是你是孫媳婦,你怎能如此對她?!”

顧王氏說不出話來,顧思杳已然抱著姜紅菱揚長而去。

踏出門外,迎面碰見毓王。

顧思杳面無神色,語氣僵硬道:“王爺莫怪,在下先行回去了。”丟下這句話,步履生風也似的去了。

毓王沒有言語,目送兩人離去,看著姜紅菱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他心底有些不大舒服。

房中齊王那呼號叫罵之聲不覺入耳,他回過神來,眼眸裡透出了些許冷意。

顧思杳抱著姜紅菱,一路旁若無人的出了齊王府,上得自家馬車,便吩咐車夫趕車回府。

姜紅菱只覺雙頰滾燙,周身酸軟不已,那股無處宣洩的慾望燒的她幾乎不能自已。

適才對著齊王,她尚能保持幾分理智,然而現下對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卻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一雙藕臂纏著顧思杳的脖頸,她湊在顧思杳的臉側,低聲呢喃道:“二爺……”

顧思杳只覺那柔軟溫熱的身軀纏著自己,她吐氣如蘭,媚眼如絲,撩撥的自己也躁動起來。

索性,他還算清醒,將她自身上扯了下來,牢牢箍束在了懷中,低聲道:“紅菱,這是在外面。”

姜紅菱雖已有些迷糊了,這一句倒還是聽懂了,點了點頭,安分了下來。

馬車一路如飛也似,好容易到了侯府門前。

顧思杳依舊抱著姜紅菱下車,直奔坤元堂而去。

明月綠珠兩個內房侍女,眼見二爺同大奶奶忽然回來,吃了一驚,連忙迎上前來。

顧思杳將姜紅菱抱入內室,安頓在床上,向那兩個婢女吩咐道:“吩咐下去,無有召喚,不得入內。”

明月綠珠面面相覷,不敢違背,應聲退了下去。

姜紅菱躺在床上,玲瓏有致的身軀如蛇一般的扭動著,嬌美的臉上暈紅滿面,水眸之中盡是媚意。

顧思杳被這雙眼睛弄得燥熱難耐,屈膝上床,俯身低聲問道:“很難受麼?”嗓音沙啞,似在壓抑著什麼。

姜紅菱微微抬起身子,勾住了顧思杳的脖頸,溫軟的唇在他臉頰上輕輕吻著,細聲細語:“二爺……我要……我要你像以前那樣對我……”她忘記了所有的矜持與顧忌,只想著同這個男人恣意纏綿一番,唯有如此才能解了那已深入骨髓的焦渴。

顧思杳只覺得懷中這具身軀柔若無骨,如同一條美女蛇也似的糾纏著自己,嫵媚的眉眼,紅潤的雙唇,都肆意撥弄著他。

環住那纖腰,他只想將她壓下,為所欲為。

然而他要的,僅僅只是如此麼?

紅菱眼下只是被那藥弄得神志不清,所以才主動來引誘他,倘或她清醒過來,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他想要的是兩情相悅,是她心甘情願的結合,而不是被藥物擺弄之下的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