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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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急躁道:“那不然,難道就任憑他隨意欺淩奶奶麼?”
姜紅菱咬唇不言,顧忘苦所說,也是她一塊心病。
這些日子以來,她日夜寢食難安,便是不知如何是好。就算現下她能將李姨娘鬥倒,那又如何?侯府只有顧忘苦一個男丁,將來自己還不是落在他手中?
思來想去,她忽然想起顧思杳來。
重生以來,他對她似是頗有親近之意,雖是不知他是何用意,但顧思杳總是強過顧忘苦。這兩日聽人談起,他近來時常出門,西府那邊官場上人情往來,差不離也都是他出面了。上一世他對爵位並無心思,但保不齊這一世他就沒有這個心思。
與其將來落在顧忘苦手中受辱,那還不如現下就襄助顧思杳。
姜紅菱秀麗的臉上掠過一陣陰霾,貝齒輕咬紅唇,盤膝垂首不語,日光透過窗欞灑在那件藕荷色絲綢夾衫上,泛出柔和的光澤。
她想了一陣,說道:“昨兒晚上,有個孩子在我窗戶外頭晃了一下,大約十一二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碧青色的衫子。你著人在院裡好生問問,找出是誰,帶到我這兒來。”
如錦不知她為何忽然要找此人,也沒有多問,只說道:“這個容易,我問問院裡掃地的媽媽們就知道了。”
如素走進門來,問道:“奶奶,三爺送了些點心補品來,都放在外堂上,問怎麼處置?”
姜紅菱想也不想,揚聲就道:“都丟出去餵狗!”
顧忘苦出了洞幽居,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日頭,不覺輕輕一笑,那張輕薄狂妄的臉上倒現出幾分喜不自勝的神態來。
不知為何,這女子越是抗拒他,他便是興奮,看著那張俏臉上出現驚怒惶恐的神情時,他竟覺得血脈僨張的難以自持。
要幾個漂亮女人的身子,於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但能有這般滋味的女人,倒是難得一見。
雖說姜氏早晚都會是他的,但他就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來戲弄她。
那些唯唯諾諾,只會奉承於他的女人,他早已膩煩了。他就是想看著,這個漂亮要強的聰明女人,耍盡了心機手段,最終還是要臣服於他時,那不甘屈辱的樣子。那滋味,想必如美酒一般,令人沉醉罷?
只是,她不會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罷?
這念頭只在顧忘苦心頭掠過,他便搖頭輕笑。似她這樣剛強的女人,又怎會輕生?
心裡盤算著以後,彷彿一切都已在自己掌握之中。顧忘苦得意的哼著民間小調,緩步離去。
因顧王氏有交代,蘇氏便打發了人到碼頭去問。誰知侯府的家丁到了碼頭,卻撲了個空。打聽之下,方才知曉那船伕一家子畏禍,昨日便連夜起帆,往下游去了,如今也沒人知道他們走到了何處。
顧婉受了驚嚇,夜間便發起了高熱,也病倒了。
侯府一夕間便生出兩個病人,請醫抓藥,親族裡知曉此事,女眷們便都上門走動探望,人情往來,流水不歇,當真鬧得人仰馬翻。
李姨娘被下了禁足令,家務如今皆歸蘇氏掌管。
蘇氏多年不執掌家事,諸般不熟,偏巧近來事情又多,除去府中日常流水採買,還有女學那檔子事。這關頭上,姜紅菱與顧婉又都病下了,她沒了幫手,弄得七零八落,撿起這個丟下那個。府裡管事的幾個大娘子,見太太不熟家務,又是個面軟好說話的,便紛紛打起了擂臺,賬目上做鬼,採購東西以次充好,反倒跟上頭說行情漲了,多拿銀子。底下的人也有樣學樣,夜間值宿,賭錢吃酒,或丟下門戶蒙頭大睡,無般不有。
顧王氏又不時遣人來問訊息,既打探姜紅菱與顧婉病情,又問那船伕一家子可尋著了。
蘇氏真真恨不得生出十隻手來,也料理不清這家中的雜務。
顧文成歸家,見家務亂成這幅樣子,又聽聞女兒兒媳病倒,便將蘇氏訓斥了一通,直言她無事生事,管家無方。那蘇氏自知理虧,在顧文成面前又是一向抬不起頭的,只是低頭聽訓。
顧文成看不上她這幅樣子,晚間就還到李姨娘處歇著了。
李姨娘歡喜的如同天上掉下了個寶貝,顧文成不進她屋子,也很有一段時日裡。極盡力氣奉承了一番,晚間收拾了歇下,枕上卻是再無事端。
李姨娘知道顧文成那件毛病,自己也生了一子一女,那心思早已歇了。顧文成也是喜她知趣兒,方才獨寵了她這些年。
李姨娘放了帳子,在他顧文成身側躺下,翻了個身,柔聲問道:“聽聞大奶奶和姑娘都病了,怕太太一人忙不過來。不如老爺去說說,我出來與太太打了個下手也好。”
顧文成已有了幾分睡意,聽了她這話,又睜眼說道:“老太太親口下的你的權,我不好去說的。待消停兩日,憑她鬧去,等亂的不成樣子,老太太自然還叫你管。”
李姨娘聽了這話,也覺在理,便也不曾糾纏,就此睡下,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