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奈何緣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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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賀宜到底什麼意思!”徐子嬌正想摔了手中的瓷杯,何蓄昀趕緊攔住她。
“你別急,賀池已經回淮安侯府看了,這大晚上的進城一來一回路程也不短,一會應該就回來了。”
“回來回來?我今天就要親自登門去看看,看他這淮安侯府還能吃了人不成!”說罷徐子嬌就想撩袖子出門。
“子嬌!”何玉寧一聲呵斥,徐子嬌方轉頭卻不再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邊的幼姬身上,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有的,只是淡漠。
“師父……”徐子嬌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而此時,外面進來了一抹身影,賀池。
“賀池,怎麼樣?”何蓄昀趕緊上前問道。
賀池卻搖了搖頭:“我父親說今天上午賀宜就向他們辭行了。”
“賀宜……”幼姬的聲音有些哽塞,而下一刻,她便沖向了外面,“我去找他。”
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眾人都追了出去,我叫著幼姬,我剛想沖出去,卻被拉住。
“白術呢?”
問我的是蕭玦,我疑惑得看著他:“他走了,戌時走的,怎麼了?”
“沒什麼,先去找幼姬把,別淋濕了。”他將一把傘遞給我,猶豫著接過,可他臉上的神情分明有什麼事,但我也再顧忌不得其它,接了傘沖向了雨中。
可惜,那一晚,我們沒有找到賀宜,也沒有找到幼姬,但那一晚,卻成了幼姬的噩夢。
當我們找到幼姬時,明明該是魚肚白的天空,卻不知是因為大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漆黑得可怕,而一身嫁衣的幼姬,就如同一個被丟棄的娃娃躺在一課老樹下,她一頭青絲散亂著,衣衫殘破,白瓷的肌膚還有些擦傷,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幼姬……”我捂住嘴巴忍住讓自己不發出哭聲,解了自己的袍子蓋在幼姬的身上,幼姬才似回魂一般,含著淚抓著我的手。
“白術!救白術!救白術!”她聲嘶力竭得拉著我的手哭喊著,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她微微顫顫得扶著我的手,往前移著步子,蕭玦和徐桎幾人趕緊往前走。
等我們到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襲來,白術的白衣已經染成了紅色,地上還有其他幾具黑衣屍體,幼姬趔趄著撲向白術,摸到的,也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們佇立一旁,卻什麼也做不了,任憑幼姬抱著白術的屍體哭喊,徐子嬌再也看不下去,轉身抱著何玉寧哭了起來,蕭玦沉默著走向那些黑衣人,可他剛走近,我便注意到他們身旁掉落的金錠。
不及多想,我趕緊上前將地上的金錠撿起,擦拭了兩遍再看,不由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我只覺得腳下的步子不知何時變得這麼重,我走向賀池,將手中的金錠塞到他懷中。
“淮安侯府的東西,可得收好了。”我也不知自己是哭還是在笑,再看幼姬,她就抱著白術痴痴念著:“以你之名,冠我之姓,阿術,你說過……你要娶我的,要給我一個家的,你還沒聽到,我說我願意呢……”
後來,賀池等人回了家,幼姬卻是怎樣都勸不起來,而那場大雨也像是在賭氣一般,就這麼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沖刷了遍地的腥紅,幼姬倒下後,才捨得放晴。
幼姬病了,臥在床上一直念著白術,蕭玦派人將白術埋了,就埋在那片樹林裡,賀池帶來了訊息,說賀宜出現了,他將幼姬與白術的事告訴了賀宜,賀宜什麼也沒說,甚至不曾來看幼姬,只帶了一句抱歉。
那印有淮安府印的金錠也查清了,確實出自淮安侯府,可人已經死了,來處自然查不到了。
幼姬醒了,可她的腿因為受了寒怕是不能再跳舞了,她卻好似無所謂,也是,白術說過,她對樂曲很是挑剔,沒了白術的琴聲,跳不跳,也無所謂了。
徐子嬌去淮安侯府找賀宜鬧,卻連賀宜人面都沒見著就被打發了出來,沒有人在乎一個琴師的命也沒人在乎一個妓子的清白。
賀池心中愧疚,遍請名醫醫治幼姬,但我們都知道,幼姬得的是心病,她沒有再提起過賀宜,我們也默契得把賀宜這個名字從生活中抹去。
“殿下,幼姬好看嗎?”
幼姬放下手中的眉筆對著我嫵媚一笑,我看著眼前的幼姬,羅衫半解,妝容嫵媚,縱然是大病初癒,也難掩那股骨子裡的美,可這與本來的幼姬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