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住他們隔壁,聽到他們吵架才知道的,老楚那麼要面子的一個人,我就沒給他說出去。”

“那你現在怎麼告訴我們了?”

“老楚把學校的工作辭了,房子都掛出去賣了。”

“哎?怎麼又要賣房子?”

“我就告訴你啊……我聽說,他兒子得病了,活不了多久了,老兩口為了給他治病,準備把房子賣了。帶著他去看病,估計是直接住院治病了,所以沒回來。”

“哎喲,這遭罪的。他是生什麼病啊?要花那麼多錢?”

“我不太清楚,但是吧……搞同性戀的不是很容易得那種病嗎?”

“哪種?”

“就是……”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艾滋。”

一片低低的嘩然聲,這可真髒。

“這病,治不好的。”

藺焰塵實在聽不下去了:“楚汛不是得艾滋!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為什麼只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就覺得……”

大媽們終於注意到他:“小夥子,我記起來你剛才就是來問楚汛的吧?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啊?”

大家默默地遠離他,彷彿他身上存在什麼傳染病菌。

藺焰塵想,楚汛曾經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難怪活得那麼不痛快。

他為楚汛感到難過。

藺焰塵弄到了楚汛爸爸的電話號碼,鼓起勇氣,致電:“喂?您好。”

楚爸爸看到時陌生的號碼,問:“你是誰?”

藺焰塵說:“您好……我是楚汛的朋友,我聽說他生病,想去探望他一下,能告訴我現在他在哪個醫院嗎?”

楚爸爸很忌諱這件事,楚汛臉皮薄,特地交代了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懷孕的事,不管誰來問,都說他沒有在生病。他自然要守口如瓶,更不用說告訴別人楚汛的地點了,他說:“我都不知道他生病,你從哪知道他生病的?楚汛生病了嗎?”

楚爸爸說的言之鑿鑿,他們連楚汛生病都不知道嗎?藺焰塵被唬住了:“可是,我聽說你們帶著楚汛去看病了……那不然你們為什麼會出遠門?”

楚爸爸說:“我和我老伴出去旅遊關你什麼事。”

藺焰塵問:“可你們把房子都賣了?”

楚爸爸說:“我想搬家去鄉下養老而已,你神經病嗎?忽然莫名其妙來咒我兒子。”

藺焰塵慌張地說:“我沒有……”

楚爸爸掛了他的電話,藺焰塵聽到糟心的空鈴。

再打過去,發現自己大概是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