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焰塵找到楚汛的住處,去問物業、保安、楚汛的鄰居, 尋找楚汛的動向。

物業覺得這戶的戶主事兒真多, 怎麼老是有人去找他?鑒於之前有個神經病騙他們進門,這次他警惕了許多, 起初咬死了不肯說。

這事好解決,藺焰塵塞了個紅包, 對方就慢慢鬆口了,願意吐露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他之前回來過一次。”

藺焰塵問:“幾號?”

回答:“大年初二還是初三吧, 回來待了一天, 就又走了。”

時間正好對的上,藺焰塵接著問:“那後來呢?他去了哪?”

“我不知道啊。”對方回答,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楚先生這次回來辦了些手續,說準備把房子賣了還是怎樣的,具體的我暫時不太清楚……”

藺焰塵心都涼了,賣房子……好端端地賣什麼房子,這就是在置辦後事吧?

他一路找過去,反倒一步一步確認了楚汛生重病。

藺焰塵想了想,以楚汛的性格, 多半連自己的墓地都會提前買好。

他拿不準楚汛會不會回去找父母,楚汛說和父母斷絕關系五年了, 還會回去嗎?但如果不找父母的話,他總得找個人幫他處理後事吧?一般如果不是父母,就是朋友幫忙, 楚汛會不會拜託他的女徒弟?不過聽說現在也有請專司此職的陌生人的。

總之,還是都查一查吧。

藺焰塵找了幾個助理一起查,但他真的沒辦法舒舒服服地坐著就等著別人來報告訊息,他每天都要讓自己為了找楚汛四處奔波,累得耗光力氣、倒頭大睡,這是最近唯一能讓他睡得著的方法。

在楚汛的高中老師和大學老師那裡,藺焰塵見到了楚汛以前讀書時的班級合照。

楚汛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藺焰塵看著就喜歡,但他發現兩張合照裡都出現了另一個男人,而且都挨著楚汛站著,甚至高中那張畢業照裡,那個男生的手還搭著楚汛的肩膀,比出一個v字,楚汛臉上帶笑,眸中蘊著光。

藺焰塵問:“這個人是誰?”

楚汛的高中老師告訴他:“哦,他是楚汛的好朋友,叫……我看看,照片背後有寫名字的。季天澤,對,叫季天澤。上學的時候他倆可要好了,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後來還考去了同一所大學。”

藺焰塵想,不出意外,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楚汛喜歡過的那個人。

他……他還是有點嫉妒。

但現在可沒時間讓他去計較這個姓季的男人,藺焰塵只默默地把名字記了下來。

幸運的是,楚汛的高中資料上填了家庭住址,而且過去這麼多年,楚汛的父母並沒有搬家,還住在老房子。

不幸的是,楚汛的父母都不在家。

藺焰塵直接問楚汛老家旁的鄰居打聽,問這家人去哪了。

一群大媽大嬸搬張小板凳,坐在小區花園的樹下團團坐著聊天,藺焰塵就起了個話引子,她們就滔滔不覺地把八卦都講出來了。

“剛過完年那幾天,老楚家的兒子回來過。”

“對對,我看到了,開著寶馬的,他兒子以前念書就好,工作了也有出息,不像我家那個不爭氣的……”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沒見他好幾年沒回家了嗎?他前些年和家裡鬧翻了……我聽說,他是同性戀。”

“啊?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