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些大媽說的是假的?但以她們以訛傳訛的對話來說,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

或許楚汛確實回來過一趟,可是並沒有告訴父母自己生病的事情,也是了,在楚汛的描述中,他們父子關系那麼惡劣,所以,楚汛是自己去醫院了嗎?

藺焰塵覺得自己再次失去線索。

沒辦法從楚汛的父母那裡入手找到楚汛的話,那他該怎麼找呢?每個三甲醫院的科室問過去?他連楚汛具體得的是什麼病都不知道啊。

藺焰塵毫無頭緒地又找了大半個月。

莊瀚學告訴他:“我今天去x省一院,忽然記起來了,我在楚汛家裡見到過印著這個醫院名字的塑膠袋,他應該是在這個醫院確診的,你或許可以去這個醫院找找看。”

藺焰塵趕緊趕去調查,但護士醫生哪會隨便告訴他,得保證病人的隱私。

藺焰塵想了個辦法,曲線救國,詢問了醫院的護工們,是否記得一個姓楚的病人。

他一個人來不及問,幾個助理一起查。

有個助理向他反饋:“老闆,查是查到了……但是……”

藺焰塵忽然膽怯起來,反複給自己做心理準備,才說:“你說吧,說實話就行。”

助理說:“有個姓張的護工說之前腫瘤科確實有個姓楚的男病人,三十歲,高高瘦瘦,相貌白淨,戴眼鏡……月初去世了。”

藺焰塵像是在聽,又像是沒在聽,過了很久,問:“他去世的時候,有人陪著他嗎?”

“說是沒有……他無父無母,也沒有親朋好友。他自己找了喪葬公司辦理後事。”

藺焰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連呼吸都在發抖。

藺焰塵覺得自己該去找楚汛的墳墓,卻忽然失去勇氣。

他在找楚汛的路上被人問了無數次:“你是什麼人呢?”

是啊,他根本不是楚汛的任何人。

楚汛為什麼這樣狠心呢,到死了都不肯見他一面。

“老闆,你還好嗎?”

藺焰塵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他想回和楚汛認識的地方看看,走了幾步,突然感到胸前肚腹被難過的情緒灼燒,他想嘔吐,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藺焰塵一夜沒睡。

助理問他:“老闆,還繼續找楚先生的墓地嗎?”

藺焰塵說:“不了……他本來就說了讓我別去找他。我給你放個假吧,你好好休息……我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助理悄悄看他的頭發,有些困惑,以前小老闆頭上有白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