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是今年二月份來的瑜都, 短短半年的時間,她就已嫁給江以湛, 也懷了他的孩子。她一手牽著風月, 一手撫摸著自己仍舊平坦的肚子,問風月:“姐,你也是第一次在瑜都過中秋嗎?”

風月應道:“嗯。”

虞秋笑道:“瑜都就是瑜都, 無論是哪個節日,都比北冀熱鬧。”話語間,她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稀罕得很。

後來路過一家糖人攤子,她見糖人是可以做成月餅狀的,便拉著風月過去。她看著各式各樣的月餅狀糖人:“姐姐,你吃不吃?”

風月並不想吃, 但為了她高興,就道:“吃吧!”

虞秋便立刻道:“那大叔給做兩個。”

跟在後頭, 與江成兮站一起的江以湛見到這一幕,下意識想阻止她吃這鬼玩意, 想想還是作罷,只要她玩得開心,免得又鬧脾氣,節都過不好。

南面路側人群間, 白如嫙掩藏在一棵樹後, 暗暗看著他們。

她的目光落在過得極為快活的虞秋身上, 眸中充斥著妒恨。楚惜是派她想法子弄掉虞秋的孩子,她卻是想殺了對方。

她要這讓楚惜痛苦的根源徹底消失。

虞秋他們在人流不息,熱鬧不止的街上一路往北逛,逛累後,仍是老樣子,他們去了齊湖的畫舫上歇息,準備了不少零嘴,還有幾個由江以湛兄弟倆贏過來的花燈。

虞秋拉著風月去到邊上放花燈時,姜風忽然跳了過來,從站在虞秋後面的江以湛身側落下,他稟報:“王爺,最近暮王都不在瑜都。”

聞言,虞秋站了起來,問姜風:“他幹什麼去了?”

姜風應道:“屬下不知。”

江以湛看著虞秋:“是人都有自己的私事,你偏要過問那麼多?”

虞秋撇嘴:“誰讓他一直不管初雪。”她回過頭又蹲下,繼續與風月放花燈,漸漸注意力便再被花燈吸引去。

花燈放罷,姐妹倆去到桌旁桌下,虞秋看到桌上的桂花酒,舔了下唇。

風月見了不由輕笑:“你不能喝。”

虞秋不悅:“一點都不行?”

風月搖頭:“不行。”

負手立於湖邊賞著這滿目繁華的江成兮,回頭朝姐妹倆看去,他的目光落在只有在面對虞秋才像個活人的風月身上。

意識到他的目光,風月收起了臉上的柔和。

江成兮暗哼,收回目光繼續賞景。

江以湛見虞秋老實吃零嘴,沒有喝酒後,去到了江成兮身旁站著。

這時忽然有人慾踏上畫舫,被護衛攔住,那人便將信遞給護衛:“有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堇寧王。”

江以湛聞聲,便轉眸看去,接過護衛遞過來的信。

他開啟信一看,發現竟是楚惜給他的信,約他去羽木林相見。看到這確實是楚惜的字跡,他微眯了眼。

江成兮側頭見到信上的內容,便道:“他不是走了?”

江以湛默了會,只道:“幫我看好虞秋。”言罷他轉身下了畫舫,往東離去。

江成兮知道他的意思,嘴角微勾。

正坐在桌旁吃月餅的虞秋見江以湛突然離去,面露疑惑之色,但知道他並不是個閑人,便由他去。

湖的北面有一家挺大的酒樓,因節日這裡人多,當下酒樓裡幾乎爆滿。

酒樓二樓的一包間中,一身男裝的白如嫙暗暗注意著湖中畫舫裡的幾個人。她見江以湛真的離去,且越走越遠,再看不見身影後,便摸了摸手中的弓箭,抬起拉弓,離弦的箭迅速朝虞秋射去。

她滿心期待那箭能射中虞秋,卻未想風月忽然擋了過去。

那支箭生生刺入風月的身體。

風月眸色一凜,精準地捕捉到刺客的方位,便立即躍身而去,直接進入那酒樓的包間。

白如嫙早猜到有風月在,定然不會順利,便與之打在一起。